就在那上百把明晃晃的刀飛向聶長流的時候,有十余個江湖漢子提刀沖向了顧青辭,踏踏的濺起一層一層的水花。
聶長流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然后微微一抖那血紅色的長刀,刀身頓時發出一聲嗡鳴,以極其恐怖的高速震動,將刀身上的一些血珠震落,化成血霧。
雨一直下著,順著屋檐的瓦片流淌而下,聶長流出手,感受著四周飛射而來的刀,他手腕一翻,血紅色刀鋒化作一道白光,精確無比的斬掉兩把最前面的刀,然后飛速轉身,一刀劈出,然后不停地劈刀,那街道中間,那一瞬間仿佛定格住了,十幾個聶長流十幾個方向,保持同樣的姿勢劈刀,空中上才把刀片也定格在雨中。
或許是聶長流想真正感受自己的戰斗意識,從頭至尾他一直都壓制著真氣,絲毫沒有外泄,就像是一個俗世武者一般,完全憑借戰斗經驗和**力量戰斗。
街道中出現了一陣“鋮鋮鋮鋮”的聲音,那定格在空中的那些飛刀全部紛紛落地,沒有任何一把例外,砸在滿是雨水的地上發出悶響。
在所有人震驚的臉色中,聶長流歪了歪腦袋,舉起長刀扔了出去,那一抹血紅咻的一聲消失,化作一縷若隱若現的紅線撕裂雨簾,飛了出去,飛向那一群撲向顧青辭的人。
那一刀,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就只是隨手一扔,刀鋒所向,那些紛紛擾擾的仿佛懸掛在雨夜里的雨滴被刺破,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刀插在最前面那人的頭顱上,直接帶著一具尸體飛了出去兩三仗,插在一根柱子上,抖動了一下,再無聲息。
同一時間,一抹黑色淡影掠過,柱子上的那一把血紅色刀被握在聶長流手里,只是一瞬,他的身影便消失,只看到夜色出出現了好幾道血紅色的光影,十幾個人定格住了,保持著舉刀往前沖的姿勢,卻全部在屋檐前停住,一動不動。
夜風吹來,有一絲絲的水霧,落在顧青辭臉上,他依然保持著同樣的動作,面帶微笑,根本沒有挪動一下,即便是面前有十幾個舉刀沖過來的人。
當那一刻定格時,他輕聲道:“刀法倒是快了不少,也簡樸了許多,進步頗大!”
話音剛落,突然傳來“噗通”一聲,那之前被釘在柱子上尸體落地,與此同時,那沖到屋檐前的十幾個人同時栽倒在地,鮮血瞬間染紅了街道,在這黑夜里依舊鮮紅鮮紅。
街道中有人提著血紅色長刀出現,淡淡說道:“你說進步了,那就是進步了!”
袁家家主臉色蒼白,從聶長流破開飛刀陣到扔刀取刀然后殺人,再出現,不過幾個呼吸之間的事兒,當他再一次看到提刀走過來的聶長流時,徹底被恐懼支配,仿若癲狂一樣指著聶長流說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街道上的尸體加起來恐怕不下兩百具,還有很多受傷倒地哀嚎,也有更多的人這時候已經在瘋狂逃跑,聶長流沒有去追,他殺得差不多了,更何況,兩三百人逃跑,他也無法一個個追殺到底。
但是,他一直沒有忘記這個袁家家主。
雨拼命的下著,袁家家主早已經渾身濕透,渾渾噩噩的看著聶長流走過來,每一步都仿佛落在他心頭,當聶長流在距離袁家家主只有三尺的時候,停了下來。
那一停頓,袁家家主渾身顫抖,一股無形的壓迫從天而降,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這是一種殺氣的碾壓,也是氣勢的壓迫,他想求饒,卻發現根本開不了口。
聶長流俯視著跪在地上的袁家家主,開口道:“你是袁家家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