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黑域最后兩個宗門宣布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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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刑天府四位掌邢官,五位司直全部入白帝城,這是刑天府成立以來,第一次集體議事。
黑域的冬天也是非常嚴寒,那隨風呼嘯的鵝毛大雪密集紛飛,越下越大,遠遠望去,白帝城便是銀裝素裹,那綿綿白雪裝飾這這座城,瓊枝玉葉,白裝玉徹,皓然一色,街上行人不多,一排排腳印猶為明顯。
刑天府里,有琴聲悠悠。
湖心亭中,一縷縷水霧升騰,聶長流輕輕波動著炭火,茶壺呼呼的冒著熱氣,他時不時抬頭看看撫琴沉醉的顧青辭,又看看湖里居然在冰層都能看到的魚,嘆了口氣。
半晌之后,琴聲驟停,顧青辭輕聲道:“長流,我觀你這一會兒都嘆氣好幾次了,有什么心事嗎?”
聶長流為顧青辭倒了一杯茶,坐在對面,說道:“我倒是沒有什么心事兒,只是感覺你這幾天似乎情緒不太好,是不是想家人了。”
“這是自然,”顧青辭站起來,負手望著放肆飛舞的大雪,說道:“這年關將近,我卻不能離開,也不知道何年才能和家里人一起過年。”
“你可以去龍淵一趟。”
“來不及,”顧青辭緩緩說道:“此次召集眾位掌邢官來白帝城,就是為了商議一下,前幾天我收到了地府的邀請函。”
“地府!”聶長流騰的站了起來,說道:“地府怎么會找上你?”
作為江湖人,不知道地府的還真不多,這地府就像一個陰影一樣籠罩了不知道多少江湖人,而地府的強大也讓太多人驚恐,聶長流在江湖上漂泊這么多年,對于地府也是如雷貫耳。
今天春時,地府現世,驚起江湖波瀾,隨后雖然并沒有什么動作,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忽略掉地府。
顧青辭嘆了口氣,說道:“地府的不可知之地就在黑域,這個事情,我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我沒有想到這段時間,我在地府的動靜這么大,地府居然不聞不問,既然現在地府主動找上我了,那我就不得不去一趟了。”
聶長流下意識就問道:“會不會有危險?”
“地府不敢動我,”顧青辭說道:“如果地府要對我不利,在這黑域里,誰也保不了我,他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我只是有些想不通,我都已經肅清了黑域,地府這時候才出來,有什么意義?”
“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聶長流說道。
“不用,”顧青辭說道:“若是有什么陰謀,你去了反而不美,而且,我也對地府很有興趣,畢竟,這個鄰居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