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大雨在城中肆虐,氤氳之息延綿不絕,卓黃庭抽出長劍,是一柄不錯的鋒利之器,在這雨中依舊泛著寒光,他有種感覺,可能這一次失算了。
這一眼望不盡的捕快來勢洶洶,殺氣彌漫在空中,遮蓋住了雨的氣息,這殺氣是一個很奇怪的事物,并不是有跡可尋卻偏偏能夠讓人感覺到,也不是強大武者的壓迫,而是單純的一種自然之力。
這數百個捕快,全都殺氣沸騰,這種人為的自然壓力,讓這幾個滄瀾劍宗的弟子都感受到一種壓抑,隨著這種氣勢越來越大,他們漸漸臉色發白,有些呼吸都困難的感覺,這就是訓練有素的部隊的恐怖之處。
就比如國戰之時,除非是大宗師,即便是天命境大修行者都不可能影響到一場戰局的走向,因為訓練有素的軍隊所結成的戰陣,那種氣血沖天,堪比天地自然之力,若是有幾十萬大軍,即便是面對一般宗師,都有可能一次沖鋒便讓宗師敗退,這無關于實力與否,而是大勢。
而現在,數百個經過訓練的刑天府捕快列陣而來,雖然滄瀾劍宗這些弟子每一個都是高手,若是一般情況,他們隨便一個人都能單挑數十個捕快,更何況還有卓黃庭這么一個世俗巔峰境界的武者。
然而,真實情況卻完全不一樣,他們面對著這些捕快,除了卓黃庭和斐云之外其他六個人甚至于連動手的勇氣都被擊破,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偏偏四處都被包圍了。
斐云脫了吞口水,望向卓黃庭,有些緊張道:“師兄,怎么辦?”
終究是在師門庇護之下長起來的武者,何時面對過這種場景,作為滄瀾劍宗的弟子,行走江湖在世間都是倍受推崇的,即便是江湖上遇到硬茬子也都會賣師門一個面子,殺朝廷的人,他們也不是沒做過,大多數時候都是找個臺階就算了,甚至在一些小地方,殺了都沒有敢管。
卓黃庭眼中冰冷,看著包圍而來的捕快,心里很是氣惱,這些人基本都只是普通人,偶爾有點武者,也不是什么高手,平日里對于這種人,他都沒拿正眼看過,這些人現在居然敢來包圍他,還帶著殺氣。
若是只有二三十個人,他都不會考慮,直接殺了過去,可現在,他能明顯感覺到這些人的不同尋常,他真不敢硬拼,連他都有些發怵,他也不考慮這幾個師弟師妹了。
“各位刑天府捕快,我乃滄瀾劍宗弟子卓黃庭,家師乃是人稱黃河一氣劍的天命境大修行者,這件事情多有誤會,請你們大人出來……”
到了這時候,卓黃庭也不得不搬出滄瀾劍宗出來,然而,事情完全和他想象的不一樣,雨街上發出一個怒吼聲:“弓箭手準備,放!”
完全沒有給滄瀾劍宗這些弟子任何機會,近百個弓箭手沖出來,百余枝羽箭破開劃破雨幕向著酒樓射殺而去,一支箭射出去,瞬間第二輪箭矢又射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殺機,打了滄瀾劍宗幾位弟子一個猝不及防,好在卓黃庭反應迅速,一道雪亮的劍光劃破雨簾,將一層層雨簾照得清晰無比,將密密麻麻的羽箭全部卷了進去。
“殺!”
卓黃庭一腳踏在水里,一聲大喝將茫然中的幾位師弟師妹給震醒,然后取下頭上的斗笠用力一扔,砸翻了好幾個捕快,緊握著劍柄,手腕與小臂上的肌肉極度緊繃,帶動著雪亮的長劍快速轉動起來,仿佛化作了一道盾牌一樣,將那些密密麻麻的箭矢震飛。
一片清脆的碎響聲雨中響了起來,數十支箭矢被劍給強行斬斷或是格擋飛出,四處橫飛,但是無一例外全被格擋下來,只是,上百支箭矢驟如急雨,縱然卓黃庭劍法爐火純青,擋得住一輪也不見得能夠一直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