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辭摟住秦可卿,緩緩低下頭,說道:“雖然我很想早一點和你成婚,但是,我也明白你的難處,不能太過于自私,我會等著你的。”
秦可卿掙脫顧青辭懷抱,踮起腳尖在顧青辭臉上輕輕一啄,轉身就跑。
夜色里,月光如水。
影子被拉得挺長,顧青辭站在山頭上,輕輕摸著臉上被親過的地方,傻愣愣的盯著秦可卿離開的方向,臉上緩緩綻放出笑容,笑得很甜,也很傻!
在顧青辭看不到的遠處,秦可卿提著劍,從山上飛下,卻在空中突然轉身,長風從后面吹來,搖曳著那一襲白裙在月色下緩緩向后落去。
秦可卿閉著眼睛,仿佛一片落葉隨風吹蕩,眼角一滴眼淚隨著風吹了出來,像一滴雨水自九天落下,孤獨在空中,不斷的分化,一滴變成兩滴,兩滴變成四滴。
“對不起,我騙了你!”
緩緩落在地上,腳步輕盈的往后退了幾步,濺起一點點黃沙,眼神仿佛容納了千山萬水,看向了很遠的地方,一座荒蕪的山上,是那個熟悉的人。
“唉”
一聲嘆息從后面傳來,俞橫橋背著劍慢慢走了過來,走到秦可卿旁邊,抬頭望著如玉懸掛在夜空中的月亮,說道:“師妹,你這又是何必呢?”
“師兄,”秦可卿的語氣有些清涼,說道:“我也是道閣弟子,也是師父的弟子,道閣在這個時候,我怎么能夠離開。”
俞橫橋微微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他看著秦可卿從小長大,對秦可卿的脾氣很了解,知道自己師妹的性格。
世人都說劍謎的世界里只有劍,其實劍謎的世界里的那把劍,叫做天山。
師父沾染了不詳,去了地獄。
“師兄,你說師父他會毀了天山嗎?”秦可卿突然開口道。
“不知道,”俞橫橋說道:“但是,我知道師父當年傳我們師兄妹七人北斗劍陣,是要我們守護天山,也是一道屏障,師父他讓我們離開,可是,這天下之大,離開了天山,我們還是道閣弟子嗎?這天下還有道閣嗎?”
“我不知道。”秦可卿說道。
“我天山道閣能夠堅持數千年,即便是七宗八派千年世家,單純論傳承,恐怕就是大光明寺都要稍遜一籌,便是因為道閣每一代百年大劫,道閣都會現世抵御死神,也正因為如此,才與天道換取了一線生機。”
“這一代,道閣的生機就在師妹你身上,以前我們都是按部就班,沒太往心里去,可后來,地獄慢慢地已經開始現世,天道警示卻遲遲沒有降下,師父也沒有辦法了,只好自己去尋仙問天道,可是,卻沾染了不詳,天道依舊還在沉睡一般。”
“我知道師父為什么要讓我們離開天山,因為這一代,天道很有可能已經放棄了天山,師父他希望我們能夠活下去,寧愿沒有天山,可是,沒有天山的道閣弟子,和行尸走肉又有何區別。”
“修行者,本是順應天命,可如今,天命不在,我們只能盡全力拼一線生機,至少,天命生機不在,我們還有人命生機,如果能夠救得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