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行了,莫要再哭哭啼啼,趕緊去錦依那,讓人準備準備。”牧啟銘心里本就懊惱,看著妻子哭哭啼啼的指責,更是煩躁,語氣就硬了些。
董氏不甘心,卻也是無奈,用帕子擦去臉上淚痕,出門就往大女兒住的方向走。
準備?重金繡制的喜袍,鳳冠已經被那賤婢穿走了,就算兒子帶回來,女兒已經夠委屈的,難不成還要讓她穿別人穿過的喜袍么?
董氏心里祈盼這薛家不同意換人,可是想到這事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丈夫的官運,牧家的上上下下百十口人的命運,她只好無奈的祈求,薛家答應另擇吉日迎娶女兒。
那樣的話,至少有時間為了女兒重新準備像樣的嫁衣了。
可是,萬一不行呢?
想到這里,董氏不得已停下腳步,招呼在后面的管事婆子近前,低聲在她耳畔低語交代。
“是,婆子這就去辦。”管事婆子也是吃驚不小,連連應著轉身離去。
按理說,只要有銀子,臨時去置辦一套喜袍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是,那嫁衣喜袍都是待嫁人家提前定制的,除非商家能看在銀子的份上,時間也允許的情況下,偷偷先賣給她,再另外趕制給定制的人家,只要不耽誤交貨的日期就行了。
可是,這么倉促找來的嫁衣喜袍,她可不敢保證能達到大姑娘之前定制的那套標準。
就算有,但凡能定制那等標準喜袍嫁衣的人家,身份地位指定不比自家老爺差,秀坊那邊也怕有差錯沒法交代,能不能答應就不一定了。
匆匆出府的管事婆子,心里也無聲嘆息,很多人羨慕她在太守府當這個差,可是有誰知道,這其中的艱辛啊!事情辦得漂亮,主子不一定會夸。
但是辦砸了,那肯定是落不得好的!
再說那薛侯府上,正在陪幾位散席的貴客在花園飲茶說話呢,就見父親身邊的小廝過來,有話要說的樣子。
“父親有何事交代,你說便是了,這里幾位叔伯都不是外人。”薛文宇已經看見不遠處站著的牧永杰,原本他的大舅子了。
心里大概猜到怎回事,于是也就故意沒起身到一邊詢問。
“親家大舅爺過來了,說有事想跟世子爺談。”小廝原話原說。
“哦?既然是大舅爺來了,那請過來說不就行了么,又不是外人。”薛文宇笑著說到。
小廝一聽,立馬就轉身過去了。
“對了,今個是賢侄與他妹子大喜之日,剛剛的酒宴上卻沒見到他,難不成他今個也沒有親自送親么?”邊上飲茶的,是一位武將,商將軍,此人為官清正性情豪爽,很是耿直的開口問到。
“這個么,賢侄也不是很清楚,許是他還有更要緊的事兒,一時脫不開身吧。”薛文宇很是恭敬的回應道。
這個時候,那邊牧永杰聽了小廝的回應,不得已的也往這邊走來。
這世子見自己來了,卻沒有過來相迎,這可不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