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下河的薛文宇冷么?當然冷了,可是他卻是越洗越精神,越冷靜。
矛盾什么啊,猶豫什么啊,自己立場堅定,跟著正義走不就結了。
以前還有薛家一大家子人,有些事也不能做,現在,他跟薛家已經沒什么關系了,不是在他離開那天,那位侯爺父親就請了族長來,把他在族譜上除名了么。
這樣想來,也沒什么不好!以前在那個家中,自己也并不開心,反而各種心累。
現在那孩子暫時安全,唯一要擔心,就是宮里的那個可憐姐姐了。
姐姐性子溫順,入宮之前以前跟他說過,想嫁個尋常百姓,過尋常的日子。
可是,父親卻說,為了薛家要入宮的。
姐姐偷偷哭過,薛文宇就說,不想去就不去,要去求父親,但是姐姐卻哭求他別去。
薛文宇十六歲就入朝為官,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那個姐姐。他覺得,自己官做得好,得到皇上的重用,那么姐姐的日子是不是也能好過些?
薛文宇其實是有些后悔,當年沒去求父親別送姐姐入宮的,但是他也知道,就憑自己,怎么可能勸說那父親改變主意。
宮中如若真的要變天,姐姐的下場肯定是很慘的。所以,薛文宇已經命人送信回去,著手安排姐姐的事了。
即便宮中無事了,他也不想姐姐繼續留在那沒親情的地方。
他已經不是那個幼稚的孩子了,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他興奮的搓著自己胸膛,卻沒注意到,河里自己那些手下,哆哆嗦嗦是不是偷偷瞄過來一眼。
“洗好了就趕緊上岸換人啊,磨蹭什么呢,等著河神請你們吃酒呢?”薛文宇終于往四周看了眼,中氣十足的吼著。
天老爺啊,主子您總算開口了,您不上岸,我們誰敢啊?
一群光著膀子,褻褲濕噠噠的漢子們,得到特赦似的往岸上爬,有幾個著急的,生怕主子反悔的甚至把褻褲都爬掉了。
剛巧岸邊,有個老漢趕著牛車經過,車上坐著幾個年輕媳婦,看著岸邊這一幕,捂著眼睛就是連聲的尖叫。
“閉嘴,再叫拽你們下車賠老子睡。”林川一見,想好好解釋別怕別喊也沒用,索性黑下臉來兇到。
得,好好說沒用,這嗷嘮一嗓子立馬見效果。
車上小媳婦們嚇的擁抱在一起,也不叫了,哆哆嗦嗦的比河里剛爬上來的抖的還厲害,老漢也顧不上別的了,大鞭子使勁往牛身上抽。
哞哞哞,可憐的老牛悲憤的叫著甩開蹄子呼哧呼哧往前跑,哞哞、主人啊,您老糊涂了么,俺是牛啊,犁地拉車有力氣,速度逃命這事兒,真不如馬老弟,就是毛驢那貨也比俺強啊,哞哞!
車上的幾個小媳婦回家后是哭啊、是做噩夢啊、還是臉皮兒薄的會上吊啥的林川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河里的兄弟上岸了,他們換上衣衫后,就輪到自己下河了。
林川看著依舊在河里搓得很歡快的主子,完全沒有上岸的意思,也不在意把人家經過的小媳婦嚇到,更不在意他自己的身體被女子看去!
老天啊,還有小娘子,小媳婦么,趕緊再過來幾牛車,看看河里這變態的主子,還能繼續淡定的抽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