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正是如此,當年避暑山莊慘案后,對方沒有再對樊家下手。那也是覺得,樊家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威脅。
三人一進客廳,里面原本坐著的倆人就站起了身。
一個頭發胡須都灰白的老者,一位也就是四十來歲的樣子。
牧瑩寶看向那老者,薛文宇跟她說過,輝哥外公今年五十七歲,可是現在看上去說他七八十歲都不為過。
可見女兒一家的慘死,對他打擊有多大。
“久仰世子爺威名,我父子冒昧前來,還請莫怪。”樊普常強行把自己的目光從輝哥身上移開,整理衣袍與兒子一起對著薛文宇拱手俯身施禮。
“老夫子如此,折煞晚輩了。”薛文宇也是同樣的回禮。
牧瑩寶手扶著輝哥的肩膀,看著他們之間,拜來拜去的,從雙方恭敬的態度上來看,就知道這不是那種虛偽客套的寒暄。
“這,可是我那命大的外孫兒?”樊普常打過招呼后,再也按捺不住的看向輝哥。
“傻孩子還愣著,快去見過外祖父啊。”牧瑩寶輕輕推了孩子一下。
“外祖父在上,請受外孫一拜。”輝哥對著老頭跪下,恭敬的俯首磕頭。
“好、好好,我的好外孫兒快起來,給我看看。”樊普常老淚刷的一下子就涌了出來,顫抖著雙手把孩子扶起來,仔細看了看猛的摟入懷中,嚎啕大哭;“月沁我兒啊,壹安賢婿啊,你們看見了么,俊杰還活著呢。”
他哭、輝哥也哭,他兒子樊衛庭也是淚流滿面。
薛文宇也紅了眼睛,牧瑩寶的眼淚下下來了。
“父親大人,終于見到俊杰了,這是大喜事,莫要再傷心了,仔細著身子。”過了好一會兒,樊衛庭見父親越哭越傷心,完全停不下來,只好開口勸阻道。
“好,好,不哭。”樊普常應著,松開懷中的孩子,用袖子給孩子擦拭著眼淚。
輝哥也抬手給這位外祖父擦眼淚,父母出事時,他還是襁褓中的小嬰兒,所以對親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今個對他來說,是第一次相見。
就讓他感受到了,除了身邊父親母親之外,原來還有如此愛自己的親人啊!
“俊杰啊,快,這是你大舅舅。”樊普常趕緊的指著兒子告訴著。
輝哥整理衣袍,上前恭恭敬敬的給磕頭見了禮。
樊衛庭又激動又是興奮的把孩子扶了起來,走到薛文宇跟前,掀起袍角跪下;“薛世子,在下替妹妹妹婿,替我全家感謝您這些年對俊杰的保護,請受我一拜。”
薛文宇制止不成,趕緊伸手扶人;“莫要再說這些了,說起來也是我與這孩子有緣,不然的話當初怎么是我遇到的他呢。寧王一家的人品,又都是薛某欽佩之人,只是沒為寧王一家討回公道,實在是慚愧。”
這不是客套話,是他的肺腑之言!
“薛世子莫要自責,你如此,豈不是讓我樊家更加的慚愧了。”樊普常很是痛心的說到。
遭受毒手的是親生女兒女婿一家呢,事發到現在,樊家除了每年女兒女婿遇難的日子多燒些紙錢外,又為了女兒女婿做了什么?
“既然都是自己人,就別客氣來客氣去的,二位這么遠過來,一路奔波的還不累么?趕緊坐下來,慢慢的聊吧。”牧瑩寶笑著說完就往外走。
“母親,你去哪兒?”輝哥見母親要走,立馬就問。
母親?
樊普常父子聽著孩子這一聲呼喚,如此的自然、親昵,就好奇的朝牧瑩寶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