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木架前的情形,薛文宇和樊普常二人卻是感到輕松了許多。
不管這位最出彩的是哪位都沒關系,最重的是,這樣的結果最大的好處就是,輝哥不至于落得最尷尬的處境。接下來,即便其他的瓶子中也可能會有絹花,也沒什么關系了。
薛文宇一點都不好奇那幅字到底好在哪里,但是樊普常好奇,他本就是文儒,對書畫原本就喜好,他決定等下結束之后,過去好好的欣賞一下。
今個這個場合,太守牧啟銘也來了,雖然看見薛文宇還是會覺得做了虧心事很尷尬,但是他也沒辦法一直回避。
他是在第三撥上去評鑒的,他也跟眾多人猜的一樣,覺得這副不曾見過的字體是出于周書桓的手。他也在其他幅字中,找到了自己選的那位的字。
盡管上來之前,看見前面的兩撥人投的一個人,他心里都還很堅定的在想,不管別人投哪個,自己手上這一朵絹花,是一定要投給自己支持的那位的。
但是,眼瞅著跟自己同過來這這撥人中其他九人,也都把絹花投進了那個看上去已經滿了的花瓶時,他心里開始猶豫了。
若是前面有個人帶頭投了其他的某個瓶子還行,他做第二個與眾不同的就不會顯得那么扎眼,那么唐突。
雖然宗首頭天有暗示,大家現在可以站隊,支持自己想支持的人。
可是,那也是大家一起分散開的,也沒什么不妥。
不像此時,自己明顯的投了與眾不同一個,那后果會如何?豈不是剛剛開始,就要暴露自己選了誰?
這樣的話,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呢?
牧啟銘故意落在后,想再好好想想,可是其他九人投得太麻利了,他們投了手中的絹花之后,發現他還沒投,他們還都看向他。
不用往身后看,牧啟銘也知道,文華殿內現在所有的目光都只自己身上。
饒是牧啟銘今年已經五十有八了,入朝為官也三十多年了,現在的他人生第一次的如此矚目。
好了,現在也容不得他再斟酌了,一步上前把手中的絹花往那個滿滿當當的花瓶中插。
花瓶中已經插了二十九朵絹花,加上牧啟銘此時有些緊張,絹花的桿子竟然斷掉了,不是外面用綢布纏著,花朵就會掉在地上了。
看著手中斷掉的絹花,牧啟銘尷尬的老臉緋紅,好在有那反應快的宗使又拿了個花瓶過來,擺在那個插滿絹花的瓶前面。
牧啟銘趕緊的把手中的絹花插了進去,看著斷掉桿子的絹花頭耷拉在花瓶口子外,迅速的離開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落座后,一抬頭正對上斜對面薛文宇的視線。
牧啟銘沒轉開視線回避,很是勇敢的與他對視著。
還當那周至安在位的時候啊!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不知道么?居然不自量力的想推寧王的這個小孫兒上位?真是愚蠢至極。今個出現這種狀況,那是你們運氣好,不然的話等結束的時候杰郡王字下面的花瓶空蕩蕩的,看你薛文宇薛世子還有什么臉面繼續接下去的比試!
面對牧啟銘如此的‘勇敢’,薛文宇半點都沒覺得生氣,。
等著看他薛文宇笑話的,又不是只有這一個,他才不在乎呢!他現在好奇的,是今個最后的結果,那十一個花瓶會不會一滿十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