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瑩寶真的沒本事讓所有出征的人都能吃到她做的吃的啊,真想均攤的話,一人一口都分不到。
沿途集合幾路大軍,那就是好幾萬的人馬,讓她怎么顧全得了。
其實不單是吃的,陶老頭晚上出去,就是去城外的一家鐵匠鋪取定制的護身甲。
不是那種全身的,是跟輝哥貼身穿的那種一樣的。
只護著心肺后背心的要緊部位的,鋼板還縫在棉布中,穿著不顯得笨拙還不會硌人。
這還是沒進宮前,牧瑩寶讓陶清源去找人打制的,數量就是薛文宇和他的手下們。
那時根本就沒想那么長遠,只想著自己人多一個防護的措施,就是不想遇到危險的時候,失去某一個。
后來進宮了,一忙就把這茬給忘記了。
就連這次薛文宇和手下在城外的事,又這么多受傷的,薛文宇為了救手下還挨了那么險惡的一箭,她和陶老頭都沒想起來護甲的事。
還是知道薛文宇他們要出征,在想該給他們都準備些什么的時候,忽然想起的這茬,把個牧瑩寶后悔的腸子都青了,怎么就忘記定制的護身甲了呢?
早點拿回來,是不是他們就不會受傷了。
定制的這批護身甲,數量就夠薛文宇和他手下們的,多打制的幾套,還要給那商家爺孫倆一人一套。
至于旁人,就沒份了。
對于這個問題,牧瑩寶心里也是不舒服的,是她自己口口聲聲說生命是平等的,都是當媽的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可是,眼下她真的無法做到公平,無法讓延國的每一位將士都有一套這樣的護身甲。
牧瑩寶心里不舒服,卻也不得不讓自己不去糾結,不然,這樣的不舒服背負的會越來越多,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被壓垮了。
這個問題就好像是現代,有人倡議什么人道主義,要接收外國來的難民。
對于這個問題,牧瑩寶的態度是反對的,做個善良的人是沒錯的,但是這也要有個度。
國內還有那么多的困難家庭,困難的人需要幫助呢,自己的同胞都還有生活很困難,得了絕癥沒錢醫治,考上大學沒錢去讀的呢,你想幫能不能先幫幫自己的同胞?
真有那一份善心,能不能先幫幫你身邊最需要幫助的?
那些發倡議圖片的,文章的,讓人看多了,日子稍微過的奢侈一點,都會覺得是罪惡,有負罪感。
牧瑩寶是真的很抵觸某些鍵盤俠,有些算是有了點臉面的公眾人物,一個人的生活條件好,富有,那是他自己努力賺來的,就算是長輩創造的,人家投胎投的好有那個條件享受美好生活那也不是錯啊。
想幫助困難的人,首先你得有那樣的條件,還要量力而行。
幫了是善舉,不幫你也不能給人家扣上一頂自私的帽子。你想幫,你盡管幫也就是了,但是請別對別人道德綁架。
所以,牧瑩寶的人生準則就是,力所能及的幫身邊的人。
就好比到了這個朝代,她能幫東珠她們恢復自由之身,脫離奴籍,可是她幫不了延國所有賣身為奴的。
她能把香菱從玉香樓那個火坑里救出來,可是,她救得了一個香菱,卻救不了玉香樓里別的可憐女人。
京城里玉香樓這樣的地方不止一處,整個延國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她沒有辦法讓所有的女人都脫離火坑。
如果這些,都必須得自責內疚的話,她覺得自己早就承受不了得憂郁癥自殺了。
就好比,她自己堅持擇偶的標準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對于這個朝代的別人,她不會去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去指責別人。
她不會自己背負太多沉重的東西,也不會強行給別人套上枷鎖。
至于現在中了招,睡著的那位,是他自己選擇了她。
一想到他,牧瑩寶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下來,他是去打仗呢,怎么可能沒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