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么。”馮聚糧小聲的嘀咕著。
“父親,都是兒子管教無方,才出了這么檔子事兒,該如此處置,兒子愿同逆子一同受罰。”一直未曾開口的馮益鑫起身,一臉愧疚的跪在自己兒子前面,跟首座的老者請罪。
見父親如此,一臉毫無悔意的馮聚財這才有了內疚。
馮家最年長的馮明德,看著眼前跪著的兒子,孫子,還有四周的家人。
“老二,你先別忙著指責,為父且來問你,馮家的商號歷經幾代不曾衰敗,倚仗的是什么?”馮明德看向自己的二兒子,很是嚴肅的問。
馮金寶一聽,就感覺不對勁,父親這是?他謹慎的想了想,才開口回應;“回父親,是咱歷代都恪守家訓,誠信為本。”
言罷,卻見父親在搖頭。
“你只說對其一,還有其二,咱馮家經商恪守家訓以誠為本,咱馮家還有的就是齊心合力。
不管哪朝哪代,不管發生什么,咱馮家都是靠著心齊一致對外才安穩度過的。
這次聚財做的事,之所以瞞著所有人,固然不對,可是事情已然發生了,現在指責他也解決不了問題。考都已經考了,況且這小子也算爭氣,居然還給他入了圍。
后續究竟會如何,誰也無法預料。
新皇登基,他年紀是小,可我卻不覺得他弄這個什么冬考是胡鬧。
老二我問你,西城秦管事,他原本是干什么的?怎么當的管事?”
馮金寶一聽;“秦管事原先是給兒子趕車的車夫,是因為兒子見他有經商的才能,才提上來的。”
說到這里,語速就慢了些,明白了父親為何忽然問到這個。“父親,這,這不是一回事兒吧?”
“都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怎么就不是一回事兒了?想當初你執意提攜秦管事的時候,他們幾個是不是當時也不贊同?你覺得有能力就不會看出身,那當今皇上也是這樣的想法,怎么就不行了呢?難道就因為他年紀小么?”馮明德笑著問兒子。
“還有,你說皇上年紀小,朝堂上的百官對他不臣服,任由他胡鬧。可是,你難道沒長耳朵么?自打他登基以來,做了幾件事,哪一件是胡鬧?
是國庫空虛,他讓百官捐銀子?而沒命衙門跟咱百姓增加稅收么?
還是他允許百姓拿不出租地的租金,平信譽找找保人擔保就能租地種?
百官對他臣不臣服有什么關系?咱百姓臣服這樣的國君不就行了?
你以為他年紀小,才登基就辦了這冬考,究竟是為了什么?你覺得他選出一百多號人是打算怎么安排的?就是小孩子胡鬧來了興致選出來陪他踢鞠的么?”馮明得見兒子不吱聲,繼續的說道。
屋內,比先前還要靜了。
“父親,兒子知錯了,是兒子愚鈍。”老爺子的一番話,讓原本很氣憤的馮金寶茅塞頓開,如夢初醒,上前拎袍角就跪在了大哥的身邊。
“行了,明白了就好,你也沒什么錯,也是為了咱馮家安危考慮。趕緊起來吧。”馮明德見兒子一說就通,就開竅了,也很是欣慰。
馮金寶趕緊轉身攙扶大哥,還有自己指責的侄子。
氣氛頓時輕松起來,大管事忽然稟報,說宮中來人了。
就這一句話,讓屋內剛輕松下來的氣氛,立馬又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