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抓的嚴謹,監工管事自然不敢怠慢,最底層的民工,仍舊一如既往的認真做事。
自古以來,那些一沖就垮的堤壩,從來都不是民工的責任。
上面撥出的銀子是足夠的,但是層層被剝削后,剩下的一少部分,怎么可能買到足夠的好材料,那些可不是民工們能左右的事。
上面為了應付完工,讓他們把堤壩砌成空心的。
粘土、石灰和沙怎么便宜,怎么省事兒怎么來,根本就不按照標準的比例,該加的糯米汁和碎麻也是胡亂找東西代替,砌好的堤壩能結實才怪呢。
民工們看在眼里,卻也只能憋在心里,哪里敢檢舉,官官相護的,誰都不知道最頂端的那個是不是也參與有份。
終于啊,這種狀況到新君上位后,咔的制止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開始大家都覺得不可理喻的改變,現在都證明了正確性。
這一切,都取決于那位小皇帝。
雖然,大家也都知道,他身后必定是有高人指點,絕非是他外祖父。一個跟大家讀一樣圣賢書的老夫子,怎么可能給得出這么多,新奇的卻有十分有效的建議。
但是,有人給出好的,正確的諫言,那也要權力最大的那個人,夠果斷,會接受才是關鍵。
所以,新君就是一位千百年難遇的明君。
而這位明君的身邊最親近的,就有這樣的一個女子。
一個站在善與惡的邊緣,也可以是慈悲為懷的菩薩,也可能是殘暴的惡鬼。眼下,她一心輔佐著皇上,以后呢,她會不會變?
要知道,人是很善變的,之所以還沒變,那是時機未到。
牧瑩寶也就微笑著點頭回應,并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她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被人看成是跟別的女子一樣的,是男人的附屬品。
薛文宇什么都依著她,寵著她,慣著她。
那么,她也應該要顧及他的顏面。
薛文宇再次在外人看自己媳婦的眼中,看到了些別的含義,折讓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不好。
袖下的手掌已經握成了拳頭,面上的慍怒也顯露了出來。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已經有多少的人如此了?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
“夫君,夫君?”牧瑩寶感覺到薛文宇的異常,趕緊輕柔的喚他。
薛文宇轉頭看向瞅著自己一臉擔憂的人,感到心像被針扎。
這么好的她,他們怎么能那樣想她呢?
“沒事的,我根本就不介意的。”牧瑩寶懂他看向那幾位官員的目光中的憤怒來源于何處。
她又不傻,剛剛怎么會看不出那些人看自己時的目光中,包含著什么。
她的確不介意啊,人家怎么想,又不是她能控制的,難不成找他們當面跟他們辯解,自己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的人?
更何況,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他們會如此的想,其實也是很正常的。
邊上的林川他們幾個,完全不懂主子和夫人這會兒在說什么,一臉懵逼的看著倆人。
難道,主子是擔心逃走的那個,肯定會報復夫人么?
畢竟,是夫人出主意用羽毛折磨了他兩天的,這對于江湖上的人,尤其還是男人來說,等同如變相侮辱。
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可不是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