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了好一會兒,唐清才繼續開口問;“迎夏,你說你走到床邊看她醒沒醒時,她忽然發瘋,拔了發髻上的發簪刺向你?”
迎夏怔了怔,點了點頭;“回將軍,是的。”
紫云見唐清沒有問自己,張張嘴想開口說話,卻什么都沒說,一臉恨意的看著迎夏,恨不得要撲上去咬她一般。
聽了迎夏的肯定回應,唐清臉上忽然冷笑,啪的一下一拍桌子;“你撒謊。”
見他如此,不但是牧瑩寶二人一臉的疑惑,就是那紫云公主和迎夏,也都是一副不解,滿臉的詫異。
就見唐清用手指向紫云;“因為,她今個就沒戴過這支發簪,問我怎么知道的?你難道忘記,早上的時候,她是去過我那邊的。前后相隔也就大半個時辰光景,你別告訴我說,你家公主回來后又想起了梳妝打扮,才戴了這支發簪的。
自打她瘋瘋癲癲后,她對梳妝打扮這件事,貌似就根本不在意了。”
唐清的話,屋內所有人都很是意外,最最最意外的,就是紫云本人了。
再一個,就是躺在床板上的迎夏。
這主仆二人的嘴張得,都能塞進一個雞蛋去。
牧瑩寶夫妻雖然吃驚,但是看著迎夏的反應,心里立馬就有了答案。
只是,牧瑩寶有些不敢相信。
卻原來前面的劇情都不算什么啊,居然還能狗血的到這一步?
這丫頭,沒看出來啊,是個人物啊!牧瑩寶一臉欽佩的看向那仍舊一臉震驚的丫頭迎夏。
“將,將軍,您莫要冤枉奴婢啊,奴婢如何敢對公主做如此之事啊。”迎夏終于回過神來,掙扎著起來,跪伏著哭道;“簪子公主的確沒戴發髻上,可是奴婢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帶在身上了的,求將軍明察啊。”
哭求著忽然移動了方向,朝牧瑩寶這邊爬了過來,對著她砰砰砰的磕頭;“夫人,求夫人為奴婢做主啊。外面不都說夫人您,最最憐憫下人了么?
求您為奴婢伸冤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真的是公主拿簪子想殺奴婢的。”
牧瑩寶看著跪伏在跟前的這個丫頭,就磕了這么幾個頭,額頭就已經完全腫了起來,皮都磕破了,血都流了出來。
可是,倘若在唐清沒有問那番話之前,牧瑩寶都不用這迎夏磕頭懇求,也會主動的幫她的。
然而現在,牧瑩寶正為自己的走眼,在自我檢討呢。
“你無需求我,唐將軍這個人,我們還是了解的,你只要實話實說就好,冤枉了你他自會給你個公道的。”牧瑩寶是熱心,是愛打抱不平。
但是,眼前這樁事,她不打算摻和了。
而且,她覺得很慶幸,慶幸自己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沒意氣用事的對著紫云發難。
不然的話,這糗就大了。
就算知道這丫頭之所以會鋌而走險,對她自己的主子動手,肯定也是被逼無奈的,但這不是害人的理由。
這不是白蓮花,不白蓮花的問題。
是,紫云公主是該死,不是個好人,她不把下人當人,草菅人命。
可是,這也不代表說,迎夏如此舉動,就是義舉,就是懲惡揚善,是除暴安良。
倘若,迎夏被揭穿后,干脆硬氣的承認,對,就是她想殺掉紫云,誰讓這公主太可惡!
大大方方的承認,伺候這樣一個狠心的主子,不是挨打就是挨罵,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會送命,所以,她就是恨,就是不想她活著,所以就這么做了。
這樣的話,牧瑩寶會佩服她的,會盡所能的幫她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