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您是不是也覺得外孫今個做的不對,不該發火?”輝哥扭頭問。
樊普長搖頭;“傻孩子,今個之事怪不得你發火。你若是沒那樣,我才會覺得你不對。那二人與你,不單單是養育之恩,他們為你做的,是樊家都自愧不如的。
祖父過來,是有話要與你說說。”
外祖父的話,讓輝哥心里暖了些,安了些。
他是真怕,外祖父過來,勸說自己聽那些大臣的提議呢。
真若是那般的話,輝哥覺得自己可能要步父親的后塵,這些家人不要也罷。
“太熱了,還是去亭子里坐下慢慢說吧。”陶老頭在一旁提議到。
他的心情也不好呢,但是剛剛聽這樊老頭安慰輝哥的話,并不像那些大臣那般愚蠢,他看著輝哥這個外祖父,就更加的順眼了。
三人走向不遠處的亭子,丹頂鶴也沒離開,而是跟在三人的身后。
進了亭子,即便知道樊老頭要跟輝哥有話說,陶老頭仍舊沒回避,就坐在輝哥身后。
“輝哥啊,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當初決定回京城,決定爭這個皇位的時候,想必已經做好思想準備來面對了。今日之事,你不用覺得想不通,不明白那些人為何會如此。
他們如此,真的是出于對你的好。
當然,這些都是他們自己認為的。
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咱也不能說,都怪你那父親母親太優秀。就算沒有他二人,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也同樣會跟你上書別的提議。
別的,他們認為對你不好的人,或者事。
也許他們會說,你留他或者洛逸在身邊也不合適,因為他們都是江湖中人。”樊普長指了指陶老頭。
沒有他這倆江湖中人的話,那些大臣們的矛頭還有可能指向我。
外祖父說這些的目的,就是想讓你知道,像這次的事,你沒錯,他們也同樣沒錯。
當然,你父親母親他們也沒錯。
可是,既然都沒錯,都對了,那為何會如此?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立場不同啊,孩子。”
輝哥苦笑著搖搖頭;“外祖父所言,我當然明白的,不過,不管他們是如何為了我考慮,但倘若是再有一次這樣的事發生,我不介意當一回昏君。”
輝哥的話,樊普長自然是聽明白了的。
一旁的陶老頭也聽得明明白白,很是欣慰的同時,心里又沉甸甸起來。
不管狀況發生到什么地步,陶老頭相信,孫女和孫女婿那夫妻倆,隨便怎么過的日子,都是極好的,離開了京城之后不管去了哪里,他二人都是開心的。
但是,輝哥就不同了。
小小年紀,就這樣被束縛在這皇宮中。
只要他坐在那龍椅上一天,他的磨難就不會停止,不會消失!
給他添堵的,可不都是他的敵對者。
同樣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他感覺心里更堵的慌。
剛剛來到御花園,喂鶴的時候,輝哥在想,父親和母親之所以不離開皇宮,那是因為不放心他這個做兒子的。
那么,自己呢,是不是也該考慮為他們做點什么,比如,下一道旨,讓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