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他們回來的時候,不是挺好的么?”花五味忽然想起來。
他早早的就把食材準備好,就在外面等著,看到夫人回來了,才開始炒菜。
不然炒的太早,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菜冷掉了不好吃,回鍋再熱也不好吃。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那錢知府臨走的時候又說了什么,夫人心情就不好了。然后主子心情也不好了,但是,離的有點遠,我沒聽見錢知府說的啥。”一個很是自責的說到。
自己當時怎么就那么偷懶,沒跟在倆主子身邊呢。
“不是說,夫人藥方是有效果的么,錢知府到底說了什么啊?”圖子很是納悶,很是犯愁。
“算了,都別在這瞎猜了。你們幾個趕緊去吃午飯,早點吃好回來伺候的時候,細心點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花五味開口到。
圖子等人聞言,點點頭,趕緊急匆匆的回自己帳篷里用午飯去了。
薛文宇的大帳內,看著拿著筷子早走神的媳婦,他夾了一個獅子頭放在她碗中;“是那小婦人會有什么不妥么?還是保胎的藥草沒有,很難找呢?”他試探的問。
聽到他問,牧瑩寶嘆口氣,搖了搖頭;“等下去她那,不是給她保胎的。”
“不是保胎?那?”薛文宇疑惑的問。
“錢大人說了,她有孕才兩個月不到,母體感染了鼠疫,我擔心她腹中的胎兒會受到影響,這個孩子即便將來能平安降生,恐怕也是要帶著缺陷的。”牧瑩寶很是難受的說到。
薛文宇怔了怔,媳婦的醫術多厲害他是知道的,所以她的話他一點都不會質疑。
“所以,等下你是要勸她打胎?”他不確定的問。
牧瑩寶咬了一口獅子頭點了點頭,心情不好完全品嘗不到美味,她沒食欲,但是卻知道必須要吃東西。
身體不能垮了,何況現在的她腹中也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不是我潑你冷水,我覺得那小婦人不會信,也不會答應的。就算她答應,她的丈夫也不會同意。”薛文宇說著自己的想法。
他擔心等下媳婦真的去了那劉家,說出讓對方打胎的話,萬一對方不但不會相信她的話,還會不領情的說別的話呢。
她的好心,未必能得到好報的。
他怕到時候,她接受不了對方的反應和態度。
“信不信是他們的事,但是我知道會發生什么,有可能會如何,我就有義務告訴他們,跟他們說清楚。到時候,他們還堅持留下腹中的孩子,那就是他們的事了。”牧瑩寶苦笑著說到。
這樣的情況,別說在這古代對方不會聽勸了。
就是在現代,那也是屢見不鮮的。
很多孕婦產檢到時候,大夫發現問題,給出建議的時候,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是不信的,抱著僥幸的心理,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
結果也是很讓人痛心無奈,讓人感到很矛盾的。
帶著缺陷降生的孩子,有的剛出生根本就沒機會在母親的懷中吃一口奶,渾身插滿管子各種搶救折騰。
通常這種狀況,孩子的父母就有三種決定,一種是竭盡全力的救治,一種是放棄治療,還有一種是直接把孩子遺棄。
不管是哪一種,牧瑩寶相信哪個做母親的都不會無動于衷,都是傷心欲絕的。
牧瑩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她們,是該贊美母愛的偉大?指責狠心?還是自私?
薛文宇聽罷,沒有再說什么,一桌豐盛的菜,氣氛卻壓抑的很。
吃好放下碗筷后,牧瑩寶就起身去換防護服,薛文宇跟在后面,此刻的他心情更是復雜。
既然媳婦都說,這個疫病對孕婦的危害這么嚴重,腹中的胎兒會受影響有缺陷,媳婦現在也是身懷有孕呢。薛文宇越想,心情越是沉重,不敢想象萬一媳婦被傳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