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餓不餓?”嘉一洗過澡躺在床上,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剛剛他堅持打完太極拳,似乎更餓了一些,想要冥想,全總是無法集中精神。剛剛太極拳也是這樣,架勢都有些散了。
特魯迪有些有氣無力:“我倒是不覺得餓,就覺得心里躁得慌,似乎吃下的面包像是石子,在胃里磨啊磨。”
“不要說了,睡著了就好了。”吉爾躺在床上,兩眼有些無神。
特魯迪似乎沒有聽到,聲音繼續傳出來,幽幽的簡直有些詭異:“自從和老師學習了魔法之后,我再也沒有吃過黑面包了,在我的記憶里,黑面包還是小時候難得一見的美食,想不到現在吃起來卻這么難以下咽。”
特魯迪小時候家境并不算好,后來遇到了一個野法師出身的法師,他幫助特魯迪完成了魔法的啟蒙,但他知道野法師是沒有前途的,在特魯迪成為正式法師之后,就指點他到學院求學,也因此,他的基礎才會這么差。
按理說才一天時間,他們不應該是這個狀態,黑面包再怎么難吃,也沒有難到一天就讓他們快要崩潰的地步,起碼量還是保證的。但主要心里落差太大了,這里面曾經過的最苦應該就是嘉一和特魯迪,但是無論哪一個,都過了好久的好日子了,而且艱苦的時光都在他們小時候,那時候的記憶并不牢固,更容易遺忘。現在,再讓他們過那種艱苦的生活就感覺難捱了。
而且沒有一點點心里準備,落差太大,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
“要不我們出去找些吃的吧?”特魯迪建議到,“想想后面還有三個月,簡直沒有撐下去的信心了。”
“學院不允許的吧,沒事嗎?”嘉一有些惴惴,但是卻也很有些意動。干吃黑面包沒有一點油水,餓得就快,而且心里有些剮的慌。而且沒有菜蔬、油脂、魚肉,對于糧食的消耗也大了許多,當時感覺已經吃飽了,但是過不了多久就又餓了。二建要堅持三個月,會不會得敗血癥啊。
四個人直接從床上爬起來,互相對視一眼,輕手輕腳的起來,悄悄的打開門,貼著墻根,就往外面摸索。
沒有想象中的警戒和嚴密防護,嘉一他們很容易就跑到了街上,沒有人發現...應該。
只是現在天色已晚,大街上面看不到一個人,四人面面相覷。
吉爾說:“都到現在這個點了,餐館是不是都關門了?哪里才能買到吃的?”
特魯迪搖了搖頭,說:“酒館應該還沒有關門,現在正是他們放松的時候,里面應該會有吃的賣,還有旅館,旅館一般都有值夜的人,即使是夜里,也會有吃的,不過比較簡單,甚至有可能就是直接從酒館買的。”
吉爾的神色有些微妙,似乎是有些掙扎:“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學院要求我們必須清水面包度過三個月,卻沒有做一點點預防措施,總覺得心里有些忐忑,要不我們先回去,在堅持兩天看看。”
嘉一的心里也有些不安,如果宿舍有很嚴密的防護,他們歷經千辛萬苦才逃了出來,那么他不會覺得有什么,只覺得自己偷跑出來“獵食”是憑借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憑本事翻的墻。但是現在宿舍沒有一點點防護,任由他們自由進出,似乎出去找吃的也沒有關系,如果是這樣,那么直接在擴展包裹里面帶一些吃的,不就可以不用忍受黑面包粗糲的口感了嗎。
嘉一有些不敢相信有這種好事,雖然異界沒有“不教而誅”的典故,但也是講究先教育,再處罰的模式的,不會莫名其妙的就說,你已經壞了規矩,要進行處罰。所以,理論上,學院沒有明確的說明不可以自己出去找吃的,嘉一他們即使被抓到,估計也是警告一番了事,除非是第二次抓到。
但對于現在這么弱的防護,嘉一不敢肯定,這到底是真的疏漏,還是默認讓學生可以出去打牙祭,又或者僅僅是為了引蛇出洞,為了教訓一下學生們。
反正,現在管理太松懈,也讓嘉一開始胡思亂想,而吉爾的感覺似乎一樣,否則,他也不會提議回去。
“我也建議回去,最好明天問一下修斯利,這有些太反常,既然為了我們能夠遵循傳統,強制我們住校,現在卻又不做什么防備,不和常理。明天問明白了再動手。聽說整個學院范圍都被籠罩在魔法陣里面,總感覺我們現在已經被監視了。”
嘉一抬頭看向四周,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盯著他們一樣。
“沒這么邪門吧,你們的是不是太敏感了?”特魯迪有些無所謂,大概是他比較魁梧,對食物的消耗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