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道路前行,終于來到一個存放美酒的大型區域,兩百多平米的寬闊空間就如同一個地下廣場,
‘廣場’的上空恰恰正在阿姐湖心之下,抬頭看去,有更多的熱帶魚種在頭頂游來游去,說不出的詭奇瑰麗,如夢似幻。
商青雄的注意力完全被堆放在這里的數百個花雕黃泥酒壇吸引住了,目測這些酒壇至少都是十斤的容量,不下五百個酒壇可就是五千斤了,這就是周棟說的‘存量有限’?
周棟搬起一個酒壇,沖商青雄努努嘴道:“幫個忙?
這得搬到上面去開,新酒出壇,可不能背了李叔。”李秀臣兩口子沒事兒就愛到周棟的酒窖中溜達觀光,再好的景物也看膩了,因此沒跟著下來取酒,這會兒都在別院平臺上等著呢。
“交給我吧!”
商青雄一把接過酒壇,十斤的酒壇在他手里輕若無物,掂了兩下,沖周棟微微皺眉道:“你可真小氣,這還不夠我一個人喝的呢。”
“呵呵,那可未必,我還怕你喝醉了起不來,沒人扶的起你這一米八的大個子,
這酒可不比海島上的那些酒,后勁大的很呢。”
周棟微微一笑,很多人聽到‘玉壺春’這個名字就會產生誤解,以為酒性溫和又是黃酒,很難醉人,
只有他才知道這酒可不比三碗不過岡的勁小,甚至還有過之,想要喝上十斤不倒,或許只有他和倉燕山才敢說這樣的大話。
“那就喝著看,我要是不倒,你可得管夠。”想起周棟之前的話商青雄就有氣,好歹我也是客人,哪有不管夠酒喝的?
***
‘玉壺春’的酒壇子很有特點,除了也是花雕壇外,整體呈流線梭子形,就像是一個兩頭抹平的橄欖球,
這樣的形體最大的好處就是容易搬抬,商青雄往胳肢窩下面一夾就成了,尋思著若果真好喝,走的時候就這么夾上兩壇回去。
開壇是件很有技術含量的事情,周棟先是拿了條濕毛巾圍在泥封上圍了一圈兒,然后用小杯子裝了阿姐湖的溫泉水一點點的往毛巾上澆,等待十幾分鐘后,壇口泥封便開始松動,
周棟也不慢慢去泥,而是抓住泥封下的紅綢兩角,迅速向上一掀,紅綢裹走了封泥,酒香便撲面而來。
已入七九頭,春意漸深,阿姐谷中暖意融融像是人間四月天,不說商青雄這樣的昂揚大漢,就連李秀臣家的都換上了單衣,
可這股酒香入鼻,卻是帶著濃濃的寒意,就仿佛突然在人的鼻孔中塞進了兩個雪球一般,讓除了周棟外的所有人都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就連周棟也感覺有些鼻子癢癢,不過酒神之體能降天下酒,這股寒意既然是酒香所化,自然是影響不到他的。
“這酒,有點古怪啊......”
商青雄再是‘苦孩子’出身,好歹也是革·命洪爐錘煉出的一塊好鋼、酒精考驗過的壯·士,喝過的名酒也算不少,卻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帶寒香的酒。
而且周棟的酒窖里溫暖如春、這阿姐谷也并不寒冷,就連這酒的名字也叫做‘玉壺春’,為什么一開壇就仿佛打開了一個三九隆冬天?這都有些違背物理常識了。
“恩,可能這酒是有點怪吧?呵呵......”
周棟笑了笑,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酒量子,緩緩探入酒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