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蕓必須承認周棟的手法精妙,透過微微涌動的油花看去,周棟這枚天婦羅的天婦羅衣確實受損較輕,可現在已經在油鍋中接近了兩秒鐘,再不進行修補,等到天婦羅衣徹底定型,再想修補也晚了,前期的手法再妙,最后出鍋的天婦羅也只是凡品而已。
這小子夾具用的是不錯,從接托天婦羅入鍋、到定油減損,手法可稱完美,甚至完美到她看得都有些手癢了,感覺如果自己現在出手去完成炸制天婦羅的后半段,一定可以聯手周棟做出最完美的天婦羅。
從此之后,天婦羅之神在華夏!從此之后,這道構思精妙、確實代表了炸食最高境界的美食也就應該換一個名字了,畢竟天婦羅這個名字怎么看都不像是我華夏所出,哪怕它的根源在華夏,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知道呢?
要知道四國國·宴上的俄羅斯和思密達國也是非常酷愛炸食的,老俄地方酷寒,美味的炸食能夠帶給他們需要的熱量;思密達常年靠吃泡菜肯定是不成的,炸雞可是他們大名鼎鼎的一道菜色;至于島國就更不用多說了......
華夏菜系無數,美食數量更是淵深如海,要贏這幾個國家的廚師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可如果不能在他們酷愛的炸食上令他們心服口服,未免不為全勝,實在是美中不足!
這其實也是閻老說動她來國·宴白案組的原因,就是要在炸食上也穩壓各國一頭,讓他們以后說起美食,唯尊華夏!
不過就連閻老也沒想到,倉蕓以炸食挑戰,周棟居然也同樣以炸食應戰,這下可真是熱鬧的仿佛是一鍋滾開的油了。
倉蕓這邊剛剛動了心思,就見周棟兩指微微一扣,銀光閃動間,那油鍋中的天婦羅竟然離開了油面,被他用夾具足足挑起了小半尺高!
什么,炸制東西的時候,他居然敢中途離油!這,這可是大忌啊!
倉蕓看得臉色都變了,這小子在搞什么!
說時遲那時快!天婦羅飛起的瞬間,周棟的雙眼就仿佛最精密的先進黑科技,已經瞬間定位了天婦羅衣幾個破損的位置,左手一揚,用小湯匙舀了一些蛋面液,卻是潑灑向了油鍋上方!
“這是......”
倉蕓已經看得完全懵逼,這是要‘自殺’了嗎?這些蛋面液如果落進油鍋里,這鍋油就算是直接毀了,如果是普通的廚師或者不會在意,可在她這種等級的廚師看來,這就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夾具幻成的兩片銀光托著天婦羅,剛好迎上了潑灑來的蛋液,倉蕓簡直無法想象周棟是如何做到的,這他喵的又是何種手法,那潑灑出的蛋面液并沒有四處胡亂落濺,而是被拉成一條長長的‘絲線’橫在油鍋上方,銀光包裹的天婦羅則奇跡般輕輕翻動起來,將這條‘絲線’纏在了‘身上’......
直到周棟潑灑出而來蛋面液全數被天婦羅吸走,竟然沒有半點滴落在油鍋里面。
“這是真的?
究竟是現實中在炸制天婦羅,還是我做了一個頗為玄幻的夢?”
倉蕓下意識地咬了下舌尖,真他喵的疼啊。
這是真的,這個變·態的小子,他......他他他真是太變·態了!
倉蕓看得非常清楚,天婦羅再次回到油鍋后,之前天婦羅衣上的那些損傷已經完全得到了修補,而且周棟這一手離油修補做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利用天婦羅所帶的高熱,直接在空中為天婦羅衣修補、定型,完美無瑕,天衣無縫!
沒錯,只有天衣無縫才能形容這小子的手法,一瞬間倉蕓忽然有些失落,倉家的乾坤入油手真的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