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魯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一行做久了,見了太多事情,就越來越不相信人會無條件的做好事,你能這樣,真的很好了,哥哥敬你一杯。”魯明良說完,端起啤酒一飲而盡。
丁一豐慌忙也把手里的啤酒喝完,解釋道:“魯哥看您說的,我又沒做什么事情,就是開口托你幫個忙,要說起來,這件事情最應該感謝的是你,我可什么事情都沒做。”
“那好,咱們兄弟再走一個。”魯明良笑了起來。
這一次,兩個人都有些喝多了,散場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踉蹌。
第二天,丁一豐去了礦區,先去領了兩個礦上的封口費之后,這才去了洗頭店,詢問情況。
他的任務畢竟是過來寫后續深入報道的,這些事情都需要了解清楚的。來之前,他也想過,彩霞可能會繼續憔悴下去,或者直接金盆洗手不干,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到洗頭店,卻看到了彩霞正跟著一個男人下樓,臉上還帶著余韻紅潮。
看到他,彩霞的臉色有些難看,那個給他爆料的女人臉色也不太好看:“你來做什么,趕緊走。”
丁一豐趕忙道:“我想來看看彩霞,我還擔心她會一直那樣下去。”
說著,他把提前在附近小超市買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彩霞看了看他,神情有些復雜:“日子還是要過的,不開張,哪里有錢過日子,家里還有一家老小要養。”
丁一豐默然。
是啊,日子總要過的,再深再痛苦的情傷,也抵不過現實的逼迫,以淚洗面的日子可以過上幾天,但是卻過不了幾個月,因為每個人都是負重前行,停下腳步,你的重擔不會卸下,只會壓得你喘過氣來。
讓我們堅強的不是我們強大的心靈,而是殘酷的現實,因為我們如果就此倒下的話,現實不會留給我們活下去的機會。我們只能咬牙前行,在無人的黑夜里,獨自落淚傷神。
丁一豐心情有些復雜,他對彩霞有些同情,又有些敬佩,想到這里,他一時壓制不住沖動,從口袋里掏出了幾張百元大鈔,拍到了彩霞的手里之后,轉身就往外走。
剛走兩步,卻被彩霞拉住了:“你什么意思?!”
看到她的表情有些憤怒,丁一豐有些不明白:“給你的啊,你為什么生氣?”
“我不需要別人可憐,我的確臟,但我不是乞丐,拿著你的錢走。”彩霞眼圈發紅,可是表情十分堅定。
“那我要求服務,可以了吧?”丁一豐想到了折中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