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魔焰滔天,沒有鬼影森森,沒有擎天拿地的法相真身。
蔣鎮就這么簡簡單單地站在修建在虛空之中的五莊觀門前,對著如今三界實力可以排到前五的大佬道場,讓這位大佬‘滾’出來。
“秦廣王,老夫敬圣人三分,不代表對你們這些小輩也一樣,你如今為何跑到老夫道場門口撒野?說不出個緣由來,就休怪老夫今天落你面皮了。”
話音落下,五莊觀中迎出來一人,頭戴紫金冠,身穿無憂鶴氅,童顏鶴發,面色平靜,長須飄飄,一副仙風道骨模樣。
蔣鎮聞言笑了笑,虛空畫出一塊云帕擦了擦手,隨后一把捏碎,歪了歪頭看著鎮元子說道:“不過是跟三清一個時代卻未得圣果的廢人而已,也敢在本座面前狺狺狂吠?之前本座同幾位道友定了規矩,你也同意了,如今你壞了規矩,本座也不計較你方才之語,只是略施懲戒,讓你曉得什么是規矩。”
鎮元子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笑了笑指著蔣鎮說道:“你這小輩?是本座太久沒在三界走動了嗎?區區一個新晉準圣都敢說對本座略施懲戒了?來來來,本座倒要看看你如何對本座略施懲戒。”
這鎮元子分明是氣急了,開始調用天地靈氣,甚至連準圣的看家本領都用出來了。
只見這方天地突然起了一陣怪風,蔣鎮發現頭頂的天突然暗了,抬頭一看,竟是一只遮天蔽日的大袖,只瞬息之間,他就被這大袖收入其中了。
“哼,口氣不小,本事不大,還對老夫略施懲戒,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再說吧。”鎮元子啞然失笑,還以為遇見了什么強大對手呢,沒想到是個說白話的小子。
正在將要走回道觀中的時候,突然感覺袖中一陣異動,他眼神一凝,心思沉入其中,卻是面色大變。
只聽‘轟’地一聲,鎮元子整個人突然炸開了,化成了漫天霧氣,再出現時,已在千里之外,這時他的形象已不復開頭那般瀟灑,紫金冠斷了半拉,頭發都散下來了一些,無憂鶴氅更是碎成了叫花服,整個人面上盡是狼狽之色。
而蔣鎮就憑虛立在離他幾十米的地方,還是如之前一般平常普通,但是身后卻是多了件披風,這間披風通體暗紅,將周身襯托起來,這披風還散著波紋不斷震動著空間,甚至空間周圍都出現了細小的裂縫,這不像是什么法寶,倒像是什么火焰神通凝聚的真意一般。
“紅,蓮,業,火!”鎮元子咬牙切齒的看著蔣鎮,他心愛的鶴氅都被打壞了,再做一件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早該猜到的,地府這些鬼不鬼仙不仙的家伙大多會修業火明因果來成圣,沒想到今天著了道,只是旁的紅蓮業火都是金紅赤焰,眼前這小輩的,怎么好像有些不同?
“錯,鎮元子,就你這點見識,還想成圣?”蔣鎮搖了搖頭,身影消散于空間之中。
鎮元子心中準圣的警戒大作,一揮手鎖死了周身空間,連打七七四十九道手印,竟是在虛空中布下了一個臨時的小型載物后土陣。
只是下一刻,一個拳印清晰地出現在了大陣構筑出的防護罩上。整個大陣都劇烈波動了一下,鎮元子這下真的急了,哪怕是當初和這群小輩做下約法三章,和玄都斗法的時候,壓力都沒有這么大。
他趕忙從虛空袖中拿出一根木杖,這可是他看家法寶,關聯人參果樹,能勾連大地,身化厚土,防御之強,玄都拿著金剛琢敲了許久都敲不開這層烏龜殼,最后沒辦法只能算個平手。
只是這法子,今天對這位九幽府君好像沒什么用了,紅蓮業火不在五行中,而且這么九幽府君好像還對業火的法門做出了一些小小的改動,導致一擊打出,這厚土化身都像是要被融化了一樣,渾身往下掉東西。
原本的紅蓮業火不傷肉身,但是對靈魂有極大的克制性,所以地府的陰官們大多修行此法,方便彈壓地方。但是蔣府君的這‘業火’不僅燒灼心魂,還帶著熾熱高溫,準圣都承受不了那種高溫。
這時鎮元子才想起來初見這十位閻羅之時,太上所說,此十人皆是大能轉世,當年鎮元子還不屑一顧,想這再如何大能,能比自己資歷高?結果沒想到栽了個跟頭在這兒。
玄火、魂體皆上、轉世重修、比自己資歷還早、和女媧娘娘認識,難道是?鎮元子在厚土化身內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頓時嚇得他厚土化身被破開都忘了修補,只是問道:“難道你是......?”
結果話都沒說完就被一只暗紅玄火大手從厚土化身里抓了出來,頓時一肚子話都給捏住了。
“是什么是,本座九幽府君,秦廣王,蔣鎮。”蔣鎮撇撇嘴,將玄火大手化作一個球形,將鎮元子關在了里面,而后將那火球吞入腹中,自語道:“想想怎么處理你比較好,真麻煩,不如扔到血河里讓地藏和尚一起看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