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板額頭直冒冷汗,拿衣袖不停堤熗拭著,口上道:“這位壯士,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誤會你娘!若不是吃你的米,我兄弟怎會如此?”大漢不依不饒地怒吼。
陸離冷眼旁觀,將一切收入眼底。
何老板什么品性,他再清楚不過了,時不時地接濟自己,白送自己東西,這樣的好心人怎會干這種事?且不說何老板根本不會如此黑心,就算他真的是黑心商人,也斷不會在自己賣的米中下毒。
這事要是傳開了,以后他還怎么做生意?又有誰敢來他這里買米?
這兩人找的借口實在是粗劣不堪,根本禁不起推敲。
所以,這兩個漢子肯定是來訛人的。不過這手段太毒辣了一些,簡直是要斷人財路啊。
陸離雖然身板瘦弱,可畢竟是個武者,少年血性,何老板又對自己有恩,哪里能看得下去。當下臉色一板就站了出來,冷聲道:“兩位……”
“什么?”其中一人怒視陸離,脾氣越發暴躁。
陸離還沒開口說話,何老板卻連忙閃到他面前擋住了他,沖他打了個手勢,緩緩搖了搖頭。
“何叔……”陸離愕然。
“破財消災!”何老板輕聲道。
他無奈嘆息,何老板能說出這句話,分明也是看出這兩個漢子的心思了。
但打開大門做生意,和氣生財,剛才這一番吵鬧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再糾纏下去,米行的名譽恐怕都要敗壞了。
縱然知道他們是來訛人,何老板也不得不順著他們,只為趕緊送走這兩尊瘟神。
無奈之下,何老板也只能臉上堆笑,開口道:“貴兄弟身體中毒應該與我米行無關……”
一聽這話,兩人正欲發怒,何老板又道:“不過縱然無關,既來我米行處,我何某也不能撒手不管,貴兄弟這般痛苦,叫人看得于心不忍,還是趕緊去尋醫問診為妙。當然,若是兩位手頭緊的話,何某可以替兩位墊付一下診金。”
這話說出來,擺明了是要破財消災了。若這兩人真是要訛詐錢財,也是會見好就收的。
而且何老板這番說辭也能讓旁觀人從中推斷出事情的真相,倒不虞擔心米行的名譽受損,可謂是滴水不漏。
哪知對面兩人聽了竟沒有絲毫妥協的意向,攙人的那個頓時大怒:“你這黑心老板,把我兄弟兩人當成打家劫舍的綠林盜匪了?真是豈有此理,我兄弟二人行的正坐的直,此生問心無愧,倒是你這黑心老板的,賣些毒米出來,良心何在?”
這話說的義正詞嚴,擲地有聲,陸離在一旁聽的直撇嘴。就這副德行還行的正坐的直,此生問心無愧?
何老板也是呆立當場,怎么?這兩人不是來訛詐錢財的么?
正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圍觀的人群中卻走出來一個翩翩少年,這少年跟陸離差不多年紀,倒是生的豐神俊朗,唇紅齒白,一看便知生活條件比楊開好了千百倍。
少年施施然走到那兩個大漢身邊,饒有興致地圍著他們轉了一圈,一邊轉還一邊不停地砸吧嘴,嘖嘖有聲。
旁人都不明所以,唯有陸離眼簾一縮,他突然想起來了,剛才在來的路上好像看到過眼前這三個人,就是在那個胡同里。
這個攙人的漢子剛才還瞪了自己一眼,而眼前這個少年,當時也在場!
這三人不是一伙的么?陸離突然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耍奸打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