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死靈大君很努力想要說得平淡些,但仍是無法掩飾語氣中的恭謹,以及一絲絲敬畏。
沒錯,就是敬畏!
蘇文一直很認真地傾聽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以確定不會被誘導、或者疏漏什么信息,在恭謹之中,分明還夾藏著一絲敬畏。
“那位”難道是神靈?
沒有追問,僅看死靈大君的態度就知道不可能告訴自己“那位”的身份,或者說不敢。而且,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某位古老存在的代理人,如果連背后合作大佬的身份都不清楚,怕是很容易引起懷疑。
知道他身份的,只有客棧老板,雖然小氣了些、嘴碎了些,但應該不會透露他的身份。
向他出手的三人,在外人眼中,都是被他背后的大佬出手滅殺。
這次之后,絕大部分人應該都會偃旗息鼓。
以死靈大君口中“那位”的身份,挑選的代理人都只能以他為主,且三次的殺伐果斷、肆無忌憚,更是會讓那些勢力忌憚、畏懼!
不過,也不是絕對安全。
他直接把前五都包攬,連口湯都不給人喝,總有那種性格偏激的,拼著自己什么都得不到,甚至得罪他背后大佬也要給他使絆子、把他拉下水!
死靈大君等了片刻,見他不接話,于是主動問道:“那位被接走了?”
這次的“那位”是指度度。
有家長護著的孩子和沒家長護著的孩子待遇能一樣嗎?
蘇文背后的大佬只能隔空出手,而這位卻是直接進入這方秘境,雖然不知是以什么方式、有多少力量,但從之前的威勢來看,隨手滅掉他們的這道意識化身應當很輕松。
而且,蘇文并沒聽錯,他對這位確實有些敬畏。
想想他的力量屬性,再想想這位地府之主的身份,能不敬畏嗎?
“嗯。”蘇文應了一聲后,忽然笑著說道:“天墉城西邊,悟云觀對面的河畔有一個船夫,在他那里坐船可以去地府。”
死靈大君臉上的表情一僵。
他雖然對那位恭謹、敬畏,但卻不想和那位有所接觸!
但已經知道地點、方式,如果不去拜會一下,似乎又顯得沒規矩、無視那位。
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壞得很!
旁邊,骸骨大君側頭盯著房梁上的一處紋理猛瞧,仿佛準備兼職一下木匠這個職業。
兩個職業在“組裝構架”方面還是有一些共通之處的。
“那些家伙把我們排斥在外,都是在事后想要打探你的信息時才主動和我們透露。不過,這次之后,我們可以拉攏一兩個人,有消息一定提前通知你!”沉吟片刻后,見蘇文不為所動,死靈大君這才主動說道。
能夠成為一名大君,哪個不是心思靈巧之輩,怎么可能猜不到蘇文這樣做的原因?
雖說自己兩人出元寶,但對他被偷襲一事卻只在第一次無足輕重地提醒一句,之后就再沒反應,怕是懷疑自己兩人也打著同樣的心思。
好吧,自己兩人確實有幾分這樣的心思,誰不想拿第一?
但在那位出手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位居然都把第一的位置讓給他,背后的大佬會是什么級別的存在?
就像人分三六九等,大君之間、神靈之間,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有勞了。”蘇文這才點點頭。
現在的他就像駕車行駛在懸崖峭壁,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車毀人亡。但越是如此,膽子就越要大。
一絲一毫的優勢都要努力爭取,因為他自身在這場博弈中只是一個小卒子,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勢”。
借各方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