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在義莊聽到敲門聲,說實話,有點滲人。
敲門的人還挺著急,剛開始只是“咚咚”的敲門聲,很快就變成“啪啪”的拍打聲。
“誰呀?”這次沒用林九親自前去開門,文才雖然依舊睡得正酣,秋生卻被吵醒,披上衣服后,一邊揉著眼,一邊滿腹怨氣地問道。
“我!”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渾厚鏗鏘,自帶回響,傳遍整座義莊。
“鄭師叔?”這么有特色的聲音,秋生即便已經多年未見,卻仍是立馬反應過來,門還未打開便搶先問道。
已經察覺到門外有一股龐大的氣血,不僅質量很高,體積也比正常人大了近乎兩倍。
另外還有幾股或弱或強的氣息,其中一道極為古怪,不似人類,也不似僵尸鬼物之類,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古怪的氣息。
一行人出現在眼前。
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看起來頗為雜亂,當先是一個大胖子,比秋生還高,能有185公分,腰圍……嗯,似乎、貌似、好像不遜于身高,也不知他是怎么在保持這種身材的同時還能長途跋涉的。
身后跟著兩個青年男人,一個溫和干練的中年女人和一個抱著狐貍寵物的年輕女人。
風塵仆仆,臉上帶著疲累。
其中,為首的大胖子身上還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不知是自己受了傷還是讓別人受了傷。應該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為胖子肩上扛著一根能有秋生大腿粗的狼牙棒,一看就知道是個狠人。
“師叔、師姑,你們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秋生問了一聲后,又急忙回頭喊道:“師父、師叔,鄭師叔他們來了!”
義莊內,亮起燈光,林九和四眼道長走了出來。
蘇文也心頭一緊,同樣起身出門。
他明天要去的,就是“鄭師叔祖”那里,也就是林九拜托照顧蘇沐雪之人,怎么會突然在義莊,而且又是這樣一個時間!
“小子,咋呼什么!”門口,胖子,也就是鄭師叔黑著臉呵斥秋生道。
“這不是歡迎師叔您們嗎。”秋生笑嘻嘻說道。知道自己這位師叔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在意。
“阿貴!”旁邊那名中年女認,微微板臉說道。
“知道了。”阿貴,也就是鄭師叔,一縮脖子,雖然已經快要看不見脖子,小聲嘀咕道。
兩人是夫妻。
“師姑。”秋生同樣一縮脖子,再次叫道。
相比鄭師叔,其實更怕這位師姑。別看這位師姑長得漂亮,性格卻比較嚴苛,把鄭師叔管教得那叫一個服服帖帖,小時候的印象非常深刻。不過,師父、四眼師叔卻都說鄭師叔有福氣。長大后才明白,這才是真正持家的好女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把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條,鄭師叔的生活非常滋潤,心寬體胖。
不過這敬畏的印象是沒法改變了。
“師兄、師弟。”中年女人微微頷首后,看向秋生身后,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招呼道。
林九、四眼道長出來了。
“鄭師弟、王師妹!”林九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卻不擅表達,只是言辭懇切地喚道。
相隔太遠,他們師兄妹已經五六年沒見。
“師兄、師姐。”四眼道長同樣有些激動。
自從茅山封山,大家自謀生路后,已經很少有這樣四位同門聚在一起的機會。
“這位是?”中年女人目光一錯,看向林九身旁的蘇文,好奇問道。
阿貴和林九、四眼道長打過招呼后,同樣看向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