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陽跟在吳玲身后,嬉皮笑臉地說:“有啥事等過后再說,現在還餓著肚子呢,先做飯吧,好嗎?”吳玲臉上沒有一點笑意,說話還是冷冰冰的,說:“我和苗苗已經在我媽那里吃過了,你想吃就自己做!”忙了一整天,林子陽早就餓壞了,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想讓吳玲來做飯已經是不可能了。若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知道自己今天下午要來,以往她早把晚飯做好了,這會兒應該把飯菜擺在飯桌上笑瞇瞇地和他一起吃飯了。
林子陽只好帶上圍裙準備做飯。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是岳笑川打來的,他說大頭、二毛和三餅都在,想一塊吃個飯,地點在環球酒店,讓林子陽快點趕過去。林子陽偷著瞄了吳玲一眼,小聲說:“知道不,環球酒店的飯菜貴死人呀!”岳笑川呵呵一笑,說:“放心吧。萬總知道你來,說今天由他埋單!”林子陽不再說什么,掛了電話,對吳玲說:“笑川約我吃飯,你倆吃過了,正好不用做飯。你看,這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吳玲沉著臉,對林子陽理都不理一下,林子陽討了個沒趣,仍舊不死心,又說了些哄吳玲開心的話,才離開家。
林子陽出門時,吳玲依然嘴巴嘟得老高,看來這股怨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得了的。一路上,林子陽心里一直在琢磨到底是什么事讓吳玲這樣生他的氣,直到進了酒店的包間,他也一無所獲。
岳笑川幾個人早已坐好,見林子陽進來,紛紛起來讓座,坐定后林子陽忽然發現幾個人的臉上都很嚴肅,沒有了往日的嬉笑。他心中暗自納悶,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每個人仿佛都缺了笑神經似的。
大頭先說話了:“子陽,甭管遇到啥事,都要學會堅強!”林子陽一臉茫然,剛想問一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二毛接過了話頭,說:“這件事我們兄弟幾個都相信你,根本沒那么一回事……”不等他把話繼續說下去,岳笑川重重地咳了一聲,二毛頓時閉上了嘴巴。
林子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到底發了什么事呀?”這時,岳笑川把酒杯舉了起來,說:“今天咱啥也不說了,喝酒,咱們喝酒。”其他人也都舉起酒杯,連聲說喝酒。放下酒杯,林子陽再次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幾個人卻馬上把話題挪向別處。看得出,幾個人是有意在躲避著什么。
林子陽剛要再進行追問,這時,包間的門開了,萬木春腆著肚子走進來,他見了林子陽,又白又胖的一張臉笑成了一朵怒放的白牡丹,說:“林書記,真是稀客呀。”說完,他和林子陽連喝兩杯酒,隨后,又和其他人喝過,聊了片刻,他才以還有別的事為由起身離開。
幾杯酒下肚,幾個人臉色酡紅,話頭多起來,嘴上也沒了遮攔,大頭緊緊攥住林子陽的手,說:“子陽呀……不管……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到啥時候也別提出離婚呀……妻離子散的滋味可不好受呀……”不等他把話說完,岳笑川起身走過來,拽了大頭一把,說:“大頭!你胡說什么呢?”這時,大頭才恍若從夢中驚醒一般連聲說:“我喝醉了!子陽,我剛才說的全是醉話,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大頭這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讓林子陽頓時明白了幾分,又聯想到吳玲今天的異常舉動,知道十有**是有什么關于他的桃色新聞在海州傳開了。于是,他把岳笑川拽到了包間的一角,用低沉的語氣說:“笑川,快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岳笑川咧著嘴,笑比哭還難看,說:“別聽大頭胡說八道,真的沒啥事,今天咱們就是喝酒。”林子陽面沉似水,說:“別騙我了,快點說!”岳笑川知道林子陽不是那么好糊弄,只好壓低了聲音說:“近幾天,有人造謠說你在西郊鎮和白楊搞在了一起,她晚上睡在了你的宿舍……散布謠言的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林子陽終于明白了!他什么話也沒說,一仰脖咕咚一聲把一杯白酒灌進了肚子,他額角的青筋頓時鼓了起來。岳笑川連忙說道:“都是謠言,你千萬別往心里去!快坐下咱們慢慢喝。”林子陽放下酒杯,說:“我先回去了!”說完,他快步出了房門。岳笑川不放心,一捅今天沒喝酒的三餅,說:“快跟上,開車送子陽回去,千萬別讓他開車!”三餅快步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