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會場外的那群主播,尤其是方才還大放厥詞、強烈支持李林波質疑觀點的部分人,也只得在尷尬中趕緊往回圓:
“咳咳,看來,我的感覺還是不太準啊。原來只是錯覺,哈哈......”
“哎呀,我這差點兒被別有用心之人帶了節奏啊!好險!還好及時反應了過來!”
......
同時,更多的人則通過貶低李林波,趕緊與其劃清界線,來借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都怪那個姓李的,這小子才是個名副其實的騙子!”
“唉,咱們都是被那家伙給坑了!這種誣賴別人是騙子的騙子,才是最可惡的!”
......
群情激憤之中,似乎所有的過錯與責任,都已統統落在了正被無數鏡頭對準、卻已瞠目結舌的李林波一人身上。
“李先生,您——還想說些什么嗎?”
這時,仍有有好事的現場記者不合時宜地繼續遞來話筒、向其不斷追問著,似乎是想看看能否再繼續深入發掘下大新聞。而或許是出于最后的掙扎,幾近絕望的李林波看了眼剛才還滿頭冷汗的紀江城,忍不住再次試著去奮力一搏,甚至未經大腦、便脫口而出道:
“如果......如果那私印是真的......難道說,是江城集團在覺察到我已發覺此畫有問題后,特意又在畫上做了手腳、弄了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私印印記?”
可這一回,更加沒有憑據的質疑,反而引來了對手更加洶涌的反擊:
“李林波先生,還請您適可而止。不要再血口噴人、繼續無端地顛倒黑白了!”
這一次,開口的依然是紀江城,先是心懷叵測地順便報出了李林波的全名,同時一并給出了自己未曾對此畫做過手腳的證據:
“我們江城集團自這幅《大明江山圖》正式公布、重現世間之日起,便一直用多臺監控設備對其進行全天候、無死角的密切安保與監視。甚至直到此時此刻,就連其運輸路上,也都始終處于數臺監控攝像機的監視之下,可以絕對保證未曾被任何人做過任何的手腳。我們有全程監控錄像作為證據,同時也可將這期間的一切錄像今日便發布在網絡之上。不僅如此,還可以將自此刻起的監控視頻直播在網上,接受全體大眾的隨時監督,以正視聽。而您,李林波先生,一味地信口雌黃,在此胡言亂語、撥弄是非,又可有任何令人信服的憑證?”
“......”
面對著在場幾乎所有人的質疑與不屑目光,以及那一個個黑洞洞的鏡頭后,恐怕正在對無言以對的自己不斷詆毀謾罵的無數觀眾,李林波面色鐵青地僵立在原處,心中的希望之火漸漸湮滅。只感覺渾身冰冷,甚至比在六百年前被那些燕軍騎兵或錦衣衛們追殺時還要絕望。
看來,自己徹底輸了。
輸得一塌糊涂,一敗涂地。
而即便說出穿越之事,借以最后的力爭,到了此時,恐怕也更加無人相信了。
無奈之下的李林波,最終,只能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黯然落座。
而此刻,李林波的心中,卻不由得想起今早那枚建文通寶給出的卜問結果,不由得暗自苦笑道:
沒有想到,那枚建文通寶還真是百試百靈、無不命中啊。
自己原本自信滿滿的質疑,本以為會順利揭穿這幅偽作,到頭來,果然還是以如此殘酷的失敗而告終了。
可是,令李林波無論如何難以理解的是,那枚角落里的建文帝私印,又怎么會成了真的呢?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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