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以來,江北葬把京城的地理狀況了解的七七八八,只是看了綁匪一眼,就大概把綁匪的行進路線分析出來。
京師重地,人流密集,健馬的速度受到了嚴重影響,不過幾個街區,江北葬就追了上來。
不過他沒有立即動手,世人皆知他江北葬文不成,武不就,太學考校狗屁不通,在家打拳軟綿太極,若是冒然顯露出強勁武力,空惹是非。
一路尾隨,馬車暢通無阻的出了京城北門。
出了京城,馬車的速度漸漸快了起來。
京師城外的地形江北葬并不知曉,好在如今天色已黑,路上又無照明,倒也不怕被發現,也不用過多掩飾,直接跟在了路上。
黑暗籠罩,江北葬一甩自己的脊椎骨,降重心,氣透全身,猛然發力,整個人好像一只追擊獵物的狼,死死的咬在了馬車的后面,等待致命一擊。
大約追了幾公里,氣力漸消,江北葬的速度越來越慢。
江北葬練武不過一年,雖然有著前世經驗進步神速,但終究是有極限。
只是情況緊急,不能半途而廢,唯有咬緊牙關,苦苦支撐。
天邊忽然明亮了起來,馬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江北葬面色一松,雙手著地,身形如馬,勁氣化馬,速度急速下降,宛若一直漫步的小馬,輕輕細微的一起一伏活動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十分鐘后,江北葬氣息平穩,氣力充足,雙腿柔順,身體已經恢復了最佳狀態。
武道基礎扎馬步,不僅是練法,也可以延伸為一種修養之法。
恢復之后,江北葬立刻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光處。
目的地是一座山莊,良田無算,門口兩個健壯護衛,燈籠明亮。
江北葬找了個陰暗的死角,五指起勁,小腳發力,雙腿一蹬,雙手就死死的扣在了圍墻上。
用力一拉,一個簡單的引體向上,整個人就翻越了圍墻,來到了莊園內。
亭臺樓閣,花房水榭。
江北葬很意外。
能住的起這種地方的人需要綁架?
莊園內巡視的人不多,江北葬沿著走廊小心前進,一路暢通無阻。
突然,江北葬聽到了陣陣笛音。
低低的笛音像潺潺的流水,穿透亭臺樓閣的阻礙,在寂靜的夜空里四處飄蕩。
空氣安靜,流水般的笛聲一絲不漏的流進了雙耳,自己好像變成了流水,穿梭在溪谷間,悠游在淺灘中。
當音調上揚的時候,整個人的魂魄又似乎被勾上蒼穹,與白云嬉戲。
接著,天地之聲相繼而出,猶如蕭颯的松風,低吟著世事的無常。
心靈滌蕩,氣息鼓蕩,江北葬隱隱覺得自己觸摸到了明勁的氣機,如同鏡花水月,看得見,只是還摸不著。
前世的江北葬雖然是明勁巔峰,但如何突破明勁的卻始終說不上來,如今卡在這一關口,也只是覺得時機未到,積累不夠,未做他想。
但今日聽這笛音,忽然明白不只是積累的原因,還有未曾注意的關節。
沿著笛音,江北葬走到一處屋舍外,站在窗外的黑暗中,清晰的看到一個碧人擺著吹笛的姿勢,他的手指像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小精靈踩著孔洞跳著舞,發出醉人之音。
江北葬有些驚訝,這人他認識,有過一面之緣,當今二皇子周文浩的親妹妹,和順公主周云欣。
江北葬有些頭皮發麻,周云欣在這,那這起綁架案的牽連就太大了,一旦他出手身份被識破,只怕后患無窮。
想到這,江北葬再也顧不得欣賞佳人妙音,閃進幾處屋舍,換了身行頭,遮住面容,才繼續尋找起來。
莊園的北處盡頭,對比昏暗的其他部分,燈火通明,守衛森嚴,江北葬找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