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哥,怎么不走了?”
看著江弄月除去遮擋站在自己面前,江北葬才想起之前胡謅的名字。
“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江弄月實在是想看他遮擋下的面容,但喜歡一個人就要支持他的決定,聽他的話。
很是溫良的江弄月抿了抿嘴唇很是不舍的看著他,最后還是在江北葬的催促中走進了城門。
江弄月走遠,江北葬來到一處樹林里,在標記的位置取來早就藏好的飛鉤,駕輕就熟的往城墻上一拋,借著夜色,爬上了京城的城墻,熟門熟路的回到了溫國公府。
顯然江北葬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二公子。”
打招呼的門房很是奇怪,平日里江北葬要么早早就回來,要么就留宿花滿樓,隔天早上再去太學,或者睡上個日上三竿,再一臉迷糊的回到家,怎么今天這個時候回來?
不過下人有下人的本分,只是恭敬行禮,待江北葬走遠。
“二弟,你說你,又去喝花酒了?怎么這么不讓家里人省心。”
說話的是江北葬的嫡子哥哥江北漠。
江定邊一生的執念就是北漠王庭,他把大兒子取名為江北漠就可見一斑。
隨著大夏對北漠王庭的戰爭的勝利,沖出防守線:長城,在北漠草原修筑巨城,蠶食北漠王庭的領地,江定邊的野心更甚,把二兒子取名為江北葬,意為徹底葬送北漠王庭。
江北漠今年三十,二十六歲中舉,同年賜同進士出身,現在已經是從四品的左諫議大夫,據他講年底有望升任正四品給事中,是大夏朝廷冉冉升起的新星。
但江北漠不是江北葬的親大哥,溫國公原配夫人死后,江定邊娶了江北葬的母親,在江北葬得知前世記憶的時候,江北葬的母親也去世多年,現任的國公夫人生了個小兒子后也臥病在床。
坊間傳聞,溫國公殺戮過重,克妻。
“你如今已經十八歲了,秀才都還沒考上,何時才能科舉進士?”
江北葬目不斜視,充耳不聞,往里走去。
江北漠繼續說著,也不動怒,顯然已經習慣這樣的對話。
不過今天江北葬沒有回房,而是朝江定邊的書房走去。
江定邊雖然是征北大將軍,但在北漠南部草原修筑巨城后,大夏也無力繼續北進,加上江定邊年過五旬,體力漸衰,舊疾多發,天武大帝體諒他命他在京城修養,由副手代替他坐鎮邊疆,隨時向江定邊匯報。
咚咚……
“進來。”
江定邊在練字,長槍變成了筆桿也難掩他的鋒芒,一筆一劃都好像要把宣紙刺穿。
“父親,您氣色還好。”江北漠恭敬行禮。
這個人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給了他前世所不能有的良好環境,值得他給予足夠的尊重。
“什么事?”
“我殺了周文浩。”
江北葬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告訴江定邊。
他今天出城的事有城門守衛看到,回城卻沒人看到,這本身就是問題。
周文浩的死不是小事,有問題的人哪怕是以他的身份地位都免不了被追查,實話實說是最好的選擇,最壞的結果不過魚死網破,浪跡天涯,他不是個會束手待斃的人。
江定邊的手一抖,毛筆滑了出去。
以他的身份不會握不住毛筆,此時的毛筆就是他這位老將軍的武器,但他還是沒握住,可見江北葬的話對他的震動之大。
江定邊深吸一口氣:“為什么?”
“他綁了江弄月……”江北葬說了過程,說了猜測,說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