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父依然怒氣沖沖,甚至全身顫抖,低聲吼道:“免了,別跟我提什么孝順。老實點、穩當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不到幾秒鐘,小叔父壓抑不住憤怒,又帶點哀求口吻問題:“你呆好幾天了,你爸可能不在乎,你媽也許想你想到哭鼻子,回去吧!”
胡蛋一驚,這不是在下逐客令嗎?正常情況下,胡蛋應該與小叔父道別,主動離開,可是現在還不行。
怎么辦?賴在小叔父家不走也不是不行,可天天讓小叔父提心吊膽,于心有愧呀!
反復思量,搬賈鋒家去吧,老同學之間什么話也方便說。
“小叔父,我不住這也行,你能同意我一個條件么?”
“什么條件?想賴著不走?”
“不是,換個地方,不住你家了。”
小叔父有點羞慚,既而表情變得輕松,問:“你要回家?”
“不是,換一個地方。”
小叔父先瞅瞅胡蛋,又瞅瞅自個兒,有點拿不定主意,試探性地問道:“你跟我玩點子?”
請小叔父允許自己多停留兩天,胡蛋說還有大事要做。
“不是回家,也不住我家,你又想玩花樣?不覺得無聊?”
剛才恢復的一點笑容,當知道胡蛋跟他玩躲貓貓后,胡亮再也冷靜不了,臉上笑意全消,“你趕緊走,最近都不要來了,不想再看到你。”
胡蛋笑容僵住了,心里便漸漸有了氣,不禁大聲說:“你讓我不來,我壓根就不想來!”
叔侄倆面紅耳赤,彼此看著有氣,誰也不愿意忍讓。
半天,胡蛋才冷靜下來,慢慢地告訴小叔父:“接下來幾天,我去賈鋒家住,就不麻煩你了!”
“那絕對不行,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快快回家!”
胡蛋爭辯道:“小叔父,你為什么強人所難?我不麻煩你,難道還不行?”
“你那叫不麻煩我?還不如叫人打我兩巴掌,不住我家,你跑到別人家住,到時你爸也不好看。”
但你把我逼上絕路,我住不成了,大事未完,不住賈鋒家,還能怎么辦?
小叔父想解釋一番,大概感覺語言表達有些困難,索性轉成一句話:“回去吧,別給你爸、我添亂了。”
無心與小叔父辯駁,與長輩相爭,理上已輸掉大半,不過胡蛋堅持自己觀點:“我不會離開,當然我盡量不麻煩您,行嗎?”
面對倔犟的大侄子,胡亮不想說話,紅著臉,板著面孔,氣得拍桌子,無處安放惱怒的心情。
實在奈何不了大侄子,只得恨聲說:“你小子不麻煩我,不照樣麻煩人家賈鋒?人家該受你差譴?”
胡蛋清楚他的到來,使小叔父過得不開心,也讓賈鋒心驚膽顫,憂憂忡忡,還給賈毛毛帶來危險。
然而,胡蛋顧不了那么多,事情的真相逼近了,哪能輕易退出?咬著牙也要堅持下去。
“我心里清楚會有哪些困難、險阻,只是走到這一步不容易,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選擇放棄。”
“你小子不見棺材不落淚,等著哭吧,我一定不會過問。”
胡蛋羞惱交加,氣極了,“不勞你老人家費心!”
“你,你,你小子等著哭的那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