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光不動聲色,半天緩慢吐出兩字:“心疼?”
心里不好受,但不能說,阮小霞淡淡一笑。
“跟我有啥關系,一切不都是你的主意?覺得合適,你就去做吧,你不怕報應就去做吧!”
胡德光冷笑幾聲。哼,果然心疼老桑,若無特別關系,你阮小霞能是這樣子?少跟我裝蒜!
“我要是狠狠懲治老桑,你不會打心里恨我吧?你是我的老婆,你要是不愿意說出來,我肯定中斷計劃。”
阮小霞知道丈夫不過想試探她,說不定計劃早已想得很完備,等著她接受一個殘酷的未來現實呢。
阮小霞雙手攏了一把頭發,看似悠閑、自得,以漫不經心的態度輕輕地說:“你愛干嘛干嘛,不必問我!”
裝著無事人你便清白了?好笑的很,你以為說謊能騙得了你的丈夫?別人不曉你的為人,我難道也不清楚?
“哦,那就好,我心里害怕你心疼老桑。想想我思想有問題,哪里能懷疑老婆人人呢,簡直該揍了!”胡德光的話,看不出來一點誠意。
“算了,你懷疑就懷疑吧。只要不一直誤會下去,我不會介意的,雖然我的心里確實不大舒服。”
一粒花生米,胡德光試了好幾次,捏碎了,抬手給妻子看了看,“花生有些可憐,不知道我會不會氣得打老婆?”
丈夫出語突兀,阮小霞身體不自然抖動了一番,隨即生硬地笑一聲:“你性格中真有很殘忍的東西,有時候我怕你怕得不行!”
胡德光開心了,“怕是有原因的,你肯定背著我做了不少虧心事,到現在也不主動坦白,令我相當失望。”
當夜,胡德光高調、快速入眠,留下彷徨的妻子,折騰到大半夜,才勉強合上眼睛。
“老桑呵,這兩天你躲著我丈夫,盡量不要得意,千萬別激惱了胡德光,要不你可能很慘的!”一邊念叨,一邊想著怎么通知老桑遠離危險。
第二天大清早,阮小霞哈欠不斷,強忍困倦,敲開了老桑家的大門。
“這么早你跑這來,不大好看吧?鄰居們見了,還以為我們有私情呢!你回頭再來,說好時間,我等著你。”
“沒有事我能這個點來這里?你長得心好嗎?我來為的是告訴你,你現在情況非常不妙,甚至有很大的危險。”
怎么啦,誰想害我?哦,一定是胡德光,他早看我不順眼,老早就警告過我。但是,我怕你嗎?
阮小霞不滿地望望胡德光,難為情地說:“你我互相看得上,心情都很好,將來也有機會發展更進一步的關系,可眼下他要對付你,你隨時有危險,不能不早點預防啊!”
老桑內心憤怒,好你個胡德光,你欺人太甚,那我干脆也不顧忌所謂影響了,到時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胡德光、老桑之間心結難以解開,各自想著法子懲治對方,都恨不得讓對方跪地求饒。
生產隊曾經做了一個決定:誰家的豬跑到別人家的地里搞破壞,得罰款五角,通過隊長轉交到莊稼受損的那一家手上。
老桑養的豬拱了胡德光家里的地,若是換成旁人,可能胡德光不好意思追討,但這一次他不打算息事寧人,他要以生產隊的名義做點文章。
眾人聚集到老隊長家開會,老桑預感形勢不妙,情緒有些低落,結果老桑想到的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