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小心翼翼地將牌搓出來,他的感覺沒有欺騙他,十分激動地站起來,舉著手中的牌宣布道:“哈哈,我胡……”
“三叔。”門外突然傳來左頌星的聲音。
“啊噠啊噠啊噠……”三叔立即失控了,將牌桌搞得一團亂,好好的一副牌,就這樣給浪費了。
“你這個混蛋。”不用看人,三叔就知道是誰,轉過頭,指著左頌星咬牙切齒道,他難得拿一次好牌,眼見就要贏錢了,結果被毀了。
“還認不認得我?我是阿星啊,我來找你了,三叔!”左頌星猶不自知,激動地說道,眼眶里還帶著淚水。
“你真是個喪門……啊噠啊噠啊噠……”
事實證明,三叔確實是有先天性失控癥,只要聽到左頌星喊“三叔”,他就會失控,直接抱著旁邊的柱子……
陳魁連忙捂住左頌星的嘴巴。
……
經過這樣一番鬧騰,麻將自然就無法再打下去了,破200圈的壯舉只能等下次了,幾人已經三天沒合眼,離開麻將桌,困意襲來,便各自洗漱,準備休息。
“六姑,芝女呢?”陳魁問道。
“應該還在房里睡覺吧。”
“那我能進去看看她嗎?昨天我答應給她買禮物,我想讓她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禮物。”陳魁拿著一個精致的小包包說道,芝女是六姑的女兒,和六姑睡一個房間,陳魁一個男人自然不好隨意進入。
“隨便咯,阿魁,你不用總是給那丫頭買禮物,好好攢錢,趕緊討個漂亮能干的婆娘要緊啊。”六姑苦口婆心地勸道。
“不費什么錢,就是一點小玩意。”陳魁笑道。
這個位面,陳魁能順利學完課程,少不了三叔、六姑和阿萍三人的資助,他們彼此之間的關系,比陳魁所想的要好很多,哪怕大家都是底層人,卻也彼此相互扶持。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陳魁就是他們的希望,他們希望陳魁能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底層社會,此前陳魁還在讀書的時候,只要陳魁在家,他們都不會打麻將。
三叔沒什么正經工作,打些雜工,憑著點小聰明加上無賴,勉強度日,就像他自己在電影中所說的——來香江幾十年,哪星期沒被人打過?
阿萍在舞廳當舞女,雖說賣藝不賣身,但偶爾陪酒啥的,也少不了,她的長相和身材實在不敢恭維,加上性格,賺的錢并不多。
六姑又叫花姑,有過一段婚姻,現在獨自帶女兒芝女,原本也是舞女,后來年紀大了,就沒做了,現在幫人做些雜工、洗洗衣服。
三叔、六姑和阿萍三人合租這套三室一廳,平攤房租,減少房租的開銷,都是社會底層。
陳魁的大哥賣魚盛雖然自己開了一家買魚店,收入看起來似乎還不錯,但實際上情況也沒有好太多,開店所需的各種支出不少,為了讓陳魁有一個安靜的讀書環境,租了一套兩室一廳,再加上陳魁的學雜費,也沒能存下多少錢。
在香江,甚至是大部分發達國家,對于社會底層人來說,人生最大的絕望就是毫無希望。
如果是在國內,像賣魚盛這種情況,通過自己的努力,擴大經營,有很大的希望將生意做大,過上好日子,但是在這里,這個希望……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