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硯之威主要是源自自身,而非依靠主人以靈力催動,二者靈意融合的越緊密,離硯的發揮出威力就越大,尋易在短短數年間就能把離硯操控到這種程度,正天君如果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暗自稱奇。從這方面講,離硯的威力還是與操控者的修為深淺有關系的,離硯是靈寶,有自身的器靈,這器靈不具什么多少靈智,祭煉它有點像凡人操使牛馬,要想驅使必須要先培養感情,進而訓練它聽懂你的話,換成有些修為的修士面對牛馬就容易了,直接以神念驅使就行了,復雜的意念它們不懂,簡單如前行、后退之類還是沒問題的,再換成大神通修士,或許就能讓牛馬做更多事了。道理相同,修為越高,與離硯的融合也就越容易深入。
離硯在修為大減的正天君手中,可以輕易斬殺元嬰后期修士,尋易此刻用它對陣結丹中期修士或許還行,再高就沒絲毫把握了。偷襲另當別論,畢竟離硯是靈寶。
聽到“真元助刑”四個字,聽濤子能確定這就是真元箓的法術了,他開始后悔剛才沒把這幾個小崽子給掐死了,這四朵天火來的時機太要命了,哪怕剎那調息的功夫,他都能輕松自如的把其震飛,現在唯有硬抗了,能穿透護體神光的天火落在身上的滋味絕不會好受,他的兩個頭急速朝兩邊扭動,同時勉力扭動身子,想用身體兩側去接分襲前后的兩朵火苗。
絳霄與西陽的反應速度遠遜于對方,上面兩朵火苗擊空后,因被催動的太急,再次穿過護體神光射了出去,下面兩朵火苗算是打中了,卻難以像當初殺怪鳥那樣洞穿其身體,只把其鱗片燒出了兩點焦糊。
聽濤子發出一聲怪叫,那叫聲不是因身體兩側傳來劇痛而發,那疼痛固然是鉆心的,可突生的恐懼讓他已無暇理會疼痛了,怪叫是因驚恐而發。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尋易也只是憑附在離硯上的神識看到了一部分情景,身子仍在激飛中的龍娉倒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離硯在西陽與絳霄眼中快到了難以辨識,但在龍娉看來卻是有跡可循的,聽濤子在躲避天火的剎那也察覺了離硯的偷襲,只是發現的太遲了,咫尺的距離,以離硯的速度,即便是他也難再做出閃避的動作,躲避天火的頭將動未動時,離硯已從左眼穿入,直透入腦,其實那聲怪叫是較小的那顆頭發出的。
龍娉大喊道:“攻小頭,大頭非要害!”
無堅不摧的離硯從那顆頭的后腦穿出后,在尋易的意念操控下斬向另一顆頭。
西陽與絳霄沒有余力收回那兩朵飛出去的火苗,二人拼盡全力催動著剩余兩朵火苗使其附著在聽濤子身上,一朵朝胸前移動,一朵朝尾后要害移動。至于為什么不飛起直襲對方要害,二人此時沒有去想,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應該這么作,其實這可以說是天火的選擇,主弱仆強,天火影響了他們的意念。
天火雖燒不穿聽濤子的鱗甲,但它是刑靈之火,是刑火。火苗的每一次晃動都會把一股生靈難以承受的熾熱傳進聽濤子體內,只是這二人無法催發出天火的全部威力,否則聽濤子早就成里外全焦的烤鴨了。就算是這樣,聽濤子也不好受,肺腑如遭烈火的直接炙烤,這讓他體內靈力本能的去作防護,本就散亂的靈力更加難以提起了。
較大那顆頭是他保命的招數,雖不是假的,但卻如壁虎尾巴般可重生,不知內情者往往會上當,以此換來這剎那功夫,不論用來逃跑或是反擊,都是彌足珍貴的,可這次天火搗了大亂,離硯也的確是太快了,換來的這點功夫只夠他勉強提起一絲靈力迎擊離硯。
這絲靈力雖不多,殺個結丹初期修士還是夠用的,要是把其用來攻擊尋易,那他們倆就同踏黃泉路了,這點靈力要阻離硯尚還不夠,聽濤子心里也清楚,所以那只獨眼中閃出了絕望的神色。
烏光穿頸而過,僅僅是穿頸而過,在脖頸兩邊留下了兩道細細傷痕,離硯憑其鋒銳能刺穿鱗甲,但無法以芒光再造成更大的傷害。
一擊得手,尋易發著狠繼續催動離硯,烏光急速在那細長的脖頸間盤旋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