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易苦下臉道:“師姐,咱能別這么嚴肅嗎?你這樣弄得我都不自在了,小弟經七荒兇地一番磨練,收獲頗豐,這鑒別蠶繭的能力也有了提升,小弟本是誰都不想告訴的,今見你對這個賭局如此重視,也就顧不得隱藏了,師姐你別擔心,咱們不會輸的。”
知夏面容稍緩,撫了撫他的頭道:“你的這份情義師姐記在心里了,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安心了,一會你隨我去其他店鋪逛一圈,再買些不同種類的蠶繭來,不拘優劣,只要表里不一難以鑒別就行。”
尋易好奇的問:“師姐,你們是怎么個賭法?”
知夏道:“我們這個賭法叫‘三消運’,共分三場,每場十局,每局猜十枚蠶繭,第一場和第二場用的是主持者所提供的蠶繭,第一場是每個品類的蠶繭各賭一局,第二場是猜對方指定的某幾種蠶繭,最后一場是猜對方給出的蠶繭,三十場賭完,不但要計輸贏場次,還要比較所猜中的蠶繭數目,比對方多猜中五枚可加一勝場,多猜中十枚則再加一勝場,照此類推,以最終算出的場次判輸贏。“
尋易聽罷道:“這個還真是考真本事的玩法,難怪叫‘三消運’。”
知夏道:“不管怎么消,賭絲里的運氣成分還是有的,論技藝我不懼識繭子,但為防萬一,你到時還需要幫我看著點。”她是懂得變通之人,加之這場賭局對她極其重要,所以在有可借力之處時自然不會棄之不用,固執的去與人硬拼。
尋易壞笑道:“師姐放心,你想怎么贏咱們就怎么贏,這個大話小弟是敢說的。”
知夏愛憐的在他頭上拍了一下,笑罵道:“誰有你這逆天的本事都可以這么夸口,你這小東西真是占盡了老天眷顧,此番幸虧是有你在,否則我還真要懸著心呢,識繭子的技藝當年就與我在伯仲之間,他既然敢說通過四千年的研習又有所得,想必不是虛言,所以咱們贏也不能贏他太多,在兩三局間就夠了,你在旁留心看著,見我要落敗時再暗中給予提示,未免被人發現,前二十局就不要輕舉妄動了,我自認不會輸給他。”
尋易諂笑道:“當然了,二師姐的神技那是有耳皆聞的,小弟多半是沒有出手的機會的。”
知夏沒好氣的夾了他一眼,郁悶的嘆息道:“幾千年浸淫出的技藝在你的天賦神通面前也會變得拙劣無比,可見人是不能與天爭的。”
尋易也報以白眼道:“這時候你還有心感嘆這些,你的技藝練出來就永遠是自己的了,而我這神通不知何時就被老天收回去了,行了行了,咱們快定一下暗號吧,你們倆對賭我總不能挨在你身邊暗傳神念吧?”
知夏撫著他的頭,誠心誠意道:“我不是妒忌你,只是有些感慨罷了,說真心話,炎冰她們跟了我幾千年,我自然是疼愛她們的,但因她們都早已成了氣候,不用我照管了,反倒是你年紀尚幼,是以我對你的疼愛之心比對她們還要更多一些,有天賜福緣我寧可那得到之人是你。”
尋易歪著腦袋老氣橫秋道:“師姐,我覺得你得好好靜靜心了,那柄劍把你弄得有點心境不寧了,你聽聽自己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啊?照這樣你可沒法去跟人家賭。”
知夏撫著他頭的那只手用力向前推了一把,嗔道道:“用你來教訓我!”說罷,她微微點了下頭,轉而道:“到時你坐在月虹和晶冰之間,身子歪向月虹,則表明要說的左數前五枚蠶繭,側向晶冰則說的是后五枚,你的左手微曲的那一指表示的是第幾枚蠶繭,右手以腰帶為分界,處于腰帶以上為上品,拇指曲為上上,食指亂動為上中,否則為上下,中品、下品照此類推,置于蒲團之上則為枯絲,若遇極品絲,正身端坐就好,反正你平日坐著就沒個閑的時候,三場賭下來也未必能遇到一枚極品,所以不致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