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算把實情告訴你了又有何用?你能為他做什么?”御嬋以一種略帶著譏嘲的目光看著蘇婉,她當然能讀懂蘇婉眼神中那種怨責的含義。
“我能。”蘇婉堅定的說出了這兩個字,音調不高,但目光中滿是倔強之意。
御嬋倨傲的看了她一會,然后把目光移開了,沒跟她計較這可算是不敬的頂撞。
蘇婉很有點豁出去的意思,緊盯著御嬋道:“您可知道有什么能逼迫他開啟牽心幻境的辦法嗎?”
“沒有。”御嬋把目光又轉了回來。
蘇婉目露哀求道:“您是化羽大仙妃,難道就沒一點辦法可想嗎?只要能開啟幻境,我……我就一定能攔住他!”
“只能等了。”御嬋的神情緩和了一些,進而解釋道:“之前不對你說出實情,是因為易兒不愿讓你知道,他的心境對能否脫困至關重要,我想你該懂得這一點。”
蘇婉難過的又開始落淚了,尋易結出的竟然是死丹,而她還是親自探查過的,雖然以她的見識不足以作出什么判斷,可枉為人師的羞愧與自責仍是不能逃避的,更讓她難受的是這個弟子的懂事與可憐,遭逢如此厄運他不但一點口風未曾吐露過,每次相見還總是歡顏以對,這讓她如何不覺心酸呢。
御嬋等她落了一會淚才開口道:“他不肯對我透露那份功法的詳情,從其講的只言片語中可推測那更像是一個法門,是以侵擾靈臺生發幻像而催逼潛能的旁門之術,這種法門大多是短時就可見效的。”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注視了蘇婉一陣然后接著道,“他要就此斃命,那一切皆休,與你再無任何關系了,他如果能僥幸出來,那我也不強迫你做什么,你們兩個人的事你們兩個自行了斷,可如果他殘而未死不可能再出來了,那我希望你能讓他在最后的日子里感受到一點快樂,他太可憐了。”
在蘇婉的悲泣聲中,御嬋繼續道:“易兒不會拖累人,落到那步境地很快就會自盡,你能拖住他讓他多活一個月,我給你一樣好處,寶物、法術隨你點,要什么我給你什么。”
蘇婉撲伏到幾案上,泣不成聲道:“你不用羞辱我,該如何對他我心中有數,用不著你給我什么好處,你只管盡好你該盡的心就行了。”
御嬋不禁暗自皺眉,這蘇婉一旦發起性子來簡直比她教出的那個弟子還讓人頭疼,尋易不管怎么胡攪蠻纏總還是有道理可講的,而這蘇婉耍起脾氣來干脆就沒道理可講。
“你好自為之吧。”御嬋扔下這句話后就離開了,她本打算在玄方派住到幻境開啟之期,以便依尋易那邊的情況及時和蘇婉商議下一步的對策,現在只能等到時候再來了。
蘇婉這回可哭慘了,她是既為尋易哭也為自己哭,雖然有不少弟子了,可說到底她也是被寵慣著長大的,御嬋后來雖有所克制,但那些言語在她聽來還是有夾槍帶棒之嫌的,這位玄方派的七師祖長這么大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