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幻境后,尋易的心有點亂,本來他是很為蘇婉的狡黠而發愁的,可現在卻不得不先為和沈清的交往而擔憂了,能進入幻境的人雖然有四個了,但前三個和他的關系都非純粹的男女之情,只有沈清是,盡管與沈清的關系最淺,但在沈清那邊的感受卻是最特別的。
尋易不想再讓沈清進幻境了,他既不愿讓這份情感發展下去,也不愿擾亂了沈清的清修,雖然他覺得提升修為不一定是通往仙門的必經之路,但他對此是不能確定的,所以沈清的路只能讓她自己去走,他不能給人家添太多的亂。
考慮完沈清的事后,他才開始為蘇婉的事發愁,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他也沒能想出什么能挽回敗局的好辦法,看來唯有以后少開幻境了。
夜色初降時,尋易居住的小院繼沈清造訪過后又來了第二撥訪客,這次來的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那個在候幟營和尋易鬧過不痛快的烏煞營司教川畕,另一個是黑面堂的青年。
引這二人過來的是一名此間護衛,把二人帶進屋中后他就站在了一邊,夷陵衛間的這種互訪是要有人在旁監視的。
尋易很厭惡這個川畕,所以這三人進來時他并未起身相迎,只是對那名護衛和黑面堂青年笑著點了點頭。
川畕大刺刺的坐在尋易對面的一張蒲團上,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尋易道:“你還真有幾分狗屎運,剛到北部衛就白揀了一份大功,怎么著?我聽說你推掉了明天的比試?怕露餡吧?你那兩下子殺幾個蠢笨的元裔族或許還行,到這動真格的場合就心虛了吧?”
尋易用嘲諷的語氣道:“真刀真槍的廝殺不是真格的,不能傷害對方的比試反倒是真格的,你這司教就是這么教導屬下的?真不知你是怎么混上這司教一職的。”
川畕喝道:“放肆!我雖不是兇刀營的司教,但職位也是比你高的,你們兇刀營的司教沒教過你要敬重官長嗎!”
尋易淡然道:“你此來是以私人身份拜訪吧?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用官職壓人合適嗎?我沒必要非得對你保持什么尊敬吧?甚至可以把你趕出去吧?那么有話就快說,我很忙。”
那名守在一旁的夷陵衛和黑面堂青年都皺起了眉,他們雖不知二人有什么過節,但尋易對一名司教的這個不客氣勁確實是夠有膽的了。
川畕被如此狠狠掃了顏面,不由氣黑了臉,兇狠的盯著尋易道:“那我就照直說,我們是來給你下戰書的,你要真有膽色,明天的比試就別作縮頭烏龜!”說著他指了一下身后的黑面青年,“這是我們烏煞營數得上的好手,我賭你在他手下堅持不到百息,你敢下場嗎?”
尋易尚未答話,門口忽然多出了兩個人,來的是沈清和管理此間的辛澤子。在幻境的后半段閑聊中,兩人又談到了對天道的理解,尚未盡興時幻境就崩散了,沈清這是來找他繼續論道的,辛澤子則是出于禮數親自陪著過來了一趟。
在川畕進屋后不久,沈清和辛澤子就到了,沈清本想等川畕走后再進去的,她雖然知道川畕來找尋易肯定沒好事,但也不屑作偷聽之事,辛澤子就不一樣了,他的職責就是監管,在聽到里面劍拔弩張的談話后就都告訴了沈清,沈清這是進來給尋易撐場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