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煥苦笑道:“昨天金教習外出,我在營地駐守,寄命說要去比試場觀摩觀摩,我沒太在意,就答應了,誰知……誰知他在短短三個時辰內連續挑戰了五十多人,場場皆勝,戰績已排在了第一位,以這個戰績肯定是穩進前三的了,不用參加復選就已經奪得了一個摘果郎的名額。”
金雷子搖頭道:“總營那邊對我們是有授意的,盡量不要讓他去作摘果郎,大衛長他們都覺得他不會下場比試,只是囑咐我們不要強迫他,這事說起來也怪不得嚴副使,誰也想到他會這么做,更想不到他有這本事,那個監視他的散蒲不知這里面的事,直到寄命罷手回來,他才跑去找嚴副使報喜。這可讓我們難作了,你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讓他別去采果。”
“這個……”沈清咬牙把后面的“混賬”兩個字咽了下去,鐵青著臉飛向尋易的那間木屋。
金雷子和嚴煥相對無言,他們深知此事很難更改,如果沈清沒辦法,他們只能盡快把此事報上去了。
呆坐在幾案后的尋易見到沈清進來,歉然的笑了笑后就垂下了頭,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讓沈清寒心,可他這次沒能力照顧沈清的感受了。
“為什么?”沈清盡管已經氣得要發抖了,可她的性情依然讓她表現得很平靜,這句話問得也是波瀾不驚。
尋易指了指對面的蒲團,用歉疚的眼神看著沈清,“坐下說吧。”
等沈清坐下后,他露出了一個帶有幾分凄慘意味的笑容,“你是個純真之人,我不想對你欺以謊言,可真話又是不能說的,我不求你能體諒,只希望你能相信我此時的歉意是發自內心的,別再為難我,讓我去做想做的事吧。”
沈清深深的凝望著他,眼神中的冰冷慢慢融化開,繼而抓住他的手,暗傳神念道:“你不必有什么歉意,你沒作什么對不住我的事,是我對你的干涉太多了,尋易,經過上次的蒲云洲之行,我知道了你有很多難言之隱,所以我現在不怪你了,但我真的很想幫你,不愿讓你去死。”
尋易感激的看著她傳回神念,“咱們算得上是患難之交了,你關心我談不上是干涉,我很感激,無法領受你的好意令我頗感愧疚,你能如此體諒,讓我覺得好受多了。”
沈清忽然覺得心頭有些慌亂,臉上莫名的有點發燒,下意識的想要松開那只玉手,不想尋易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這讓她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尋易表現的卻很從容,含笑傳神念道:“我這些年一直游走在生死邊緣,最近才想明白這或許就是上天給我安排的道路,是我參悟大道的法門,不用替我擔心,我就是想死上天也不會讓我死的,不過為防萬一,我得把一個朋友托付給你照看,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就讓它跟著你吧。”他說完綻開護體神光,取出一方五色泥土,連同一個裝著內丹的玉盒一起遞到沈清面前。
“這是什么?”沈清好奇的看著那方泥土。
“是一只吞天。”尋易喚出被封禁的吞天,用神念安撫著它,把它交到沈清手中,欣慰的笑道:“好了,它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