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易哈哈一笑,催動起天律盟給的標記路徑法寶向前飛去。
畫壺看了黑兕一眼,傳神念道:“這小子太不簡單了。”
黑兕微微點了下頭,嘴角泛起微笑,“可他很講義氣。”
畫壺也露出了笑容,二人在動身前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被困在空中的蘇婉,他倆早就看出寄命和這兩位仙子間必定是有著錯綜復雜的糾葛。
擅自離隊的三人走得很慢很謹慎,沈清追過去時他們才走出十多里,她對三人傳神念道:“你們可以獨自行動,但必須標記出行走路徑,并在遇到白色土壤時立刻報信。”
三人停下來應諾了一聲,其中一人催動出了標畫路徑的法器,他們三個是臨時建立聯盟的,發起者是金寶仙尊的弟子王尚,正如麒尸所猜想的那樣,他有幾份金寶仙尊秘授的地圖,在發現一處與地圖相符的地方后就暗示另兩人跟他一起行動,另兩人也是各懷鬼胎想要離隊的,所以一拍即合。沈清讓他們標示路徑,他們不敢違背,但心里都在打陽奉陰違的主意,認定沈清不可能一直跟著他們,過一會等沈清走了就收起標示法器。
沈清確實不能一直跟著他們,她怕蘇婉那邊會出事,盡管這種可能不是很大,但她不得不謹慎些,尋易爭作摘果郎擺明就是來尋死的,蘇婉也是看透了這一層才隨著進秘境的,如果蘇婉出事了,那尋易就非死不可了。
返回囚禁蘇婉的地方,沈清沒有給蘇婉解開禁制,這位蘇仙子最近所展現出的剛強讓她有點頭疼,也有點煩,沈清相信,如果放開蘇婉她或許就敢對自己動用那件靈寶。
尋易行進得比先前更快了,他剛才沒把用靈眼看到的景象告訴沈清,因為那是一大片閃著陰虛光芒的奇觀,就像是一片連天連地的屏障,雖然相隔還很遠,但其展現出的規模足以令他心下駭然了,如果那是因打斗而造成的虛空裂隙,想必這打斗最激烈的地方離千壽樹生長的地方也就不遠了。
跟在后面的黑兕和畫壺越走眉頭皺得越緊,因為前方標畫出的路徑越來越曲折了,那意味著在躲避一個個的危險區域,而此前一路行來他們所走的幾乎就是一條直線。
大半個時辰過后,一聲遠遠傳來的低沉悶響驚得正焦急等待的沈清心頭猛然一跳,循聲望去,遠方天空被染出了一抹微紅,正是那三人行進的方向,看樣子是觸發了一個威力極大的陷阱,辨清是那三人出了事,沈清的心不但沒有放松反而繃得更緊了,更加為自己的那兩組人擔憂了。
距第一聲悶響傳來不足兩息,第二聲悶響緊接著傳了過來,方位依然是先前的那個方位。沈清微微搖了搖頭,覺得這三個人應該是兇多吉少了,正準備過去查看一下時,手中所持的那根白玉忽然顫動了一下,對應舒余的那個孔洞呈現出了灰敗之色,這意味著那枚摘果符損毀了。
“舒余遭難了,我們無力救援。”麒尸的神念從另一個孔洞中傳了過來,在沈清腦海中浮現的圖景里一片黑霧漸漸消散,一副烏黑的骨架正在向下墜落。
“知道了,你們兩個小心些。”沈清平靜的應了一句,在擔任執律衛的這些年她沒少經歷這種場面,早就能從容應對了。
回應了麒尸,她想動身去查看一下那三人的狀況時,發現蘇婉的眼中有了淚水,而從淚水中射出的那兩道目光連她看了都覺心頭一悸。
“我知道你想去保護尋易,可你幫不上什么忙,去了只能給他添亂,而且他剛剛殺了一個千戒宗的元嬰后期大修士,守在外面的那位仙尊就是千戒宗的二師祖,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千戒宗懷疑他就是尋易了,此時再有異常舉動就更加的引人懷疑了,望你好自為之。”她在傳完這道神念后解開了封在蘇婉身上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