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后,墜兒一門心思的發起了呆,一如小時候那般,而所想的問題也正是小時候所沒能想明白的那些,時隔多年,他又回到了對這世間本源的思考上來。
因為沈清跟他說過,應該繼續去想那些問題,那是比修煉更重要的,有這個理由作支撐,他覺得可以“浪費”點時間。
讓墜兒始料不及的是,這次的思考差點要的他的小命。
最初的兩三天挺正常的,想的累了他就停下來歇歇,吃點東西,喝點水,有時還刀屋子轉轉放松一下,但在第三天的晚上出了岔子,惹禍的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閃念,那個念頭幾乎是一冒頭就消散了,墜兒根本來不及想清楚那是什么,可心頭卻為之一顫,不由自主的就凝神追索了下去,不知不覺間就迷失在其中了……
在第十天,一位師兄注意到了他好像有點不太對勁,趕過來看時,只見墜兒面色沉靜的端坐在蒲團上,氣息悠長而緩慢,像是進入了玄息狀態在冥思,這位修為在結丹后期的師兄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會,然后皺著眉頭離去了,他不敢輕易打斷一個處于冥思狀態的人,因為那是很危險的。
一個開融中期修士進行冥思這本沒什么奇怪的,可這位師兄在幾天前用神識查看眾人狀態時就發現墜兒似乎是在冥思了,一個開融中期修士若一連冥思數天,那就不太尋常了,因為他們的冥思最多也就能持續三四個時辰,這位師兄不能確定上次查看時墜兒到底是在休息還是在冥思,所以只能繼續關注一下了。
第十一天,這位師兄不得不叫來其他幾個人一起幫他參詳了,因為墜兒已經冥思超過八個時辰了。
幾位霧雨峰的師兄輪番小心翼翼的進入墜兒的屋子,細細查探了一下,鑒于墜兒并未表現出什么異常狀況,所以他們決定再觀察一陣。
到了第十二天,幾位師兄都坐不住了,覺得這事必須得上報了,隨即一位元嬰中期的十四代師叔級人物被請了來,此人又觀察了兩三個時辰,這才決定得把墜兒喚醒了,遂施展神通以神念對墜兒喝了一聲,然而并沒有任何效果,他接著又喝了第二聲,這回墜兒皺起了眉,神情間透出了掙扎之色。
這位師叔級人物有點發慌了,匆忙對守在外面的幾位師兄吩咐了一句,讓他們別輕舉妄動,然后就急急而去了。只過了片刻,他就引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回來了。
那位老者就是作鎮靈諒山,十二代大弟子中排行第五的靈真子,其修為已臻元嬰后期的圓滿境界,靈真子進屋看了一下后就出來了,他面色有些凝重的對帶他來的那位元嬰中期弟子吩咐道:“你在此看守,不許任何人再進去了,我去請你師祖過來看看。”
那名弟子有些驚訝道:“以您的修為還喚不醒他嗎?”
靈真子露出些許心煩之色道:“還是謹慎些吧,你太魯莽了,一喝不成就該住手才對,若真害了他,等你九師叔回來看你怎么向他交代。”
那名弟子咧了下嘴,賠著小心問道:“九師叔還沒決定要收他為弟子呢吧?”
靈真子斜了他一眼道:“那你就能這么草率對他了?就算你九師叔不收他,他這資質也十分難得了,這么毀了豈不可惜!”
那名弟子忙低頭道:“是,弟子知錯了,弟子沒料到他會入境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