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蒲營的都統是九大門派之一的啻赨派十代大弟子峰瀾,他是啻赨派掌門峰景的師兄,修為早就到了元嬰后期,屬于啻赨派實權人物之一。
原本他是可以在片刻之內就趕過來的,可依照千宗會的習慣,與沈清這樣的南靖洲人物打交道是要擺好排場的,所以足足用了一頓飯工夫他才在一眾從屬的簇擁下威風蒞臨。
“沈仙子可真是稀客啊,這些蠢材不識仙顏,若有得罪之處望仙子多多海涵,我代他們向仙子賠罪了。”峰瀾話語雖講得客氣,但那不過是打官腔而已,他是知道沈清底細的,沖著沈清的身份,他必須得客氣一點。
沈清最厭煩這種虛與委蛇的應酬,直截了當道:“瀾都統無需多禮,我帶他們三個只是過境云游,若方便的話會去順路拜訪一下信邪,除此就不會在蒲云洲多作停留了,望瀾都統能放行。”她對天道九營的主官都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雖然與他們沒見過面,但憑掌握的信息是可以直接認出此人就是峰瀾的。
聽她提到要去見信邪,先前攔路的那兩名元嬰中期修士臉上都擠出了不自然的討好笑容,沈清其實并沒有去見信邪的打算,抬出信邪和抬出師尊的用意是一樣的,只為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
峰瀾先是揮退了自己這邊的人,然后才滿臉含笑的對沈清道:“仙子言重了,以仙子的高貴身份,來我蒲云洲我們理當遠接高迎,要去哪里自是悉聽尊便的,哪里談得到‘放行’二字?只是……,眼下蒲云洲殊不安寧,萬一出點狀況我是擔當不起的,所以這事我不敢作出,望仙子能體諒苦衷。”這種客氣話讓下屬聽見就不太好了,所以他才在開口前讓屬下都退到遠處了。
沈清平靜的看著他問:“依都統之意,該得到誰的準許我們才能上路呢?”
峰瀾笑著擺手道:“久聞仙子爽直性情,可這么說真的是對在下所言的誤解,仙子要去哪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準許,只是我們得對仙子的安危負責,如果是清平時節,我這就會恭送仙子踏上旅程,可現在我真不敢這么做,我擔不起這個責任,只好請上司來酌情裁斷了,這不是阻攔仙子,完完全全的是出于要確保仙子安全的考慮,以我們這些人的立場而言,肯定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仙子在我們的地界上出現不測之事的。”
沈清強抑心頭的厭煩,皺眉道:“瀾都統還是直說要怎么辦吧。”
峰瀾陪著笑容道:“只能委屈仙子等候一下上面的決定了,仙子如果肯移步呢,就隨我到千宗會走一趟,仙子如果不愿走動,那在下就在此間相陪,相信上面很快會派人過來與仙子接洽的。”
“你要帶我去千宗會?”沈清沉下了臉。
峰瀾笑容不改道:“仙子身份高貴,這事一般人是不敢拿主意的,仙子是曾效力于天律盟的,在這種事上應該能體諒我等的做法。”
“我若說不用你們為我的安危負責,執意要立刻繼續行程呢?”沈清這是要翻臉了,因為她清楚,去了千宗會的結果必定就是被軟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