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舉目望過去,只見德義雕已經停了下來,溫順的趴伏在半空中,墜兒則悠閑的倚靠在德義雕那如小山般的龐大身軀上正在和一個相距千余丈的青年講話,那青年身旁圍護著三個大修士,其中一個是紫霄宮的值守弟子,另外兩個則是青年的護衛。
“我不能離開它,我和它還不太熟呢。”墜兒用手撫著德義雕對那青年說。
“六仙君真的把這雕送給你了?”那青年不斷的往前湊,害得守護在他身旁的三個大修士緊張得不住的勸阻,明知這是兇悍的德義雕還敢往前湊,這不知死活勁也可算天下少有了。
“我叫裴元,煉魂派的,絳霄和西陽跟你說過了吧?”那青年看向墜兒的眼神頗顯親熱,墜兒舉長刀救絳霄的場景他是看到了的。
“說了,我知道你是千少盟的副盟主。”墜兒對這很義氣的裴元也頗有好感。
“哈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你加入我們千少盟吧,有我照顧你,保準讓你威風八面的。”裴元還和以前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培養勢力的機會。
知夏皺眉道:“這小子真和他爹一樣,挨了打扭頭就能忘,北疆之戰剛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這一扭臉就又趾高氣揚了。”
信邪啞然失笑道:“他比他爹強,他爹沒他這膽子。”
“這千少盟我看也該給他們拆散了,至少也該禁止咱們紫霄宮的人跟他們鬼混了。”
信邪不以為然道:“我想勸你一句,少操點閑心吧,別像陰鴆、寂道他們那樣被徒子徒孫所困,你正好是個無子嗣的,不如連紫霄宮也放下,作個逍遙自在的大神通。”
知夏哼了一聲道:“我沒你那么看得開,我師尊還在呢,師尊囑我照拂紫霄宮,我不能撒手不管,剛剛還在為你這逍遙自在的人操心呢,你要有良心就少讓我為你發點愁吧。”
“我要顧慮那么多,還叫逍遙自在嗎?你是庸人自擾,世事難料天意難測,你又哪能照管的周全?就拿這千少盟來說吧,信情帶著這幫人折騰了那么久也沒出什么亂子,反而還弄得風生水起,因定期考核修為的制度有效的督促了這幫小家伙的修煉,廣受各方贊譽,他如果不死,今后混得要比我強得多,這蒲云洲都將是他的天下。”
知夏不服道:“那是因為他是信情,沒有千少盟他也能混得比你強,他有影響別人的本事,所以這幫愣頭青才甘心情愿的追隨他,連孤云展都聽他的,別人有他那本事嗎?你看看他們千少盟現在的狀況,北疆一戰差點鬧到失控,再任他們折騰下去蒲云洲的修界就該因他們而出大事了。”
信邪望著墜兒道:“你也別小看了他,這小家伙很是邪門,未必就不如信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當初你們都認為我是難成器的,能活到結丹中期就屬老天眷顧了,結果我一路磕磕絆絆的活到了如今,所以我縱容信情去折騰,你們卻總是想小心呵護他,最后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但沒能保全他,還令他平白受了許多憋悶氣,何苦來呢?”
知夏雖不是完全贊同他的話,但也沒再反駁,她覺得信邪這話大半是有道理的,對信情那樣的人是不該多加管束的,她后來是有這個認識的,可比起信邪來就明顯不如了,信邪從一開始對信情的態度就是縱容的。
這時墜兒已經把裴元拉上了雕背疾馳而去,兩名護衛心驚膽戰的在后面跟隨,那名紫霄宮的弟子則急匆匆的飛去正恒島報信。
信邪用神念喚住了那名報信的弟子,兩眼困惑的看著墜兒道:“他莫非與德義雕是有什么奇緣的?”
知夏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悠然的緩步踏空而行遠遠的綴在疾飛的德義雕后面,偷聽著墜兒和裴元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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