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看著她笑了起來,“演這種戲是很享受的,說到底就是自欺欺人下的放縱,用力的壓制埋藏著良知,把自己交給欲望,這確實會很歡愉,但壓制埋藏良知卻很辛苦,可你在這件事上卻總能幫上忙。”
帝妃掩口輕笑,嬌羞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附耳細語道:“我幫你埋,你也幫我埋,只貪歡不敗興,我總是告訴自己要忘掉過去重新活過,可一時無法作到,剛才感到羞恥就是又受先前身份影響了,我現在只把自己當成是你的妾,感覺就不同了,今后那個嫁作人婦的女人與我無關了,我就是你的一個妾。”
墜兒贊同道:“能看淡過往對你來講是最好的,畢竟想回也回不去了,念念不忘只能是個負擔。”
帝妃有了歡喜之色道:“我也不想回去了,得了這么多丹藥、財物,我現在道心大盛,只想在這里長久的修煉下去,能回去我也不回去了,一會你幫我把這里的全部房舍都拆了重建,山川河流也要改造,林木移栽,我不要有絲毫先前的痕跡。”
“是該如此。”墜兒欣然點頭。
“我現在太高興了,太開心了,都是拜你所賜。”她眼中閃動著波光望著墜兒,顯然是想用一場歡愉好好宣泄一下心中盛放不住的喜悅。
她能如此快樂,墜兒甚感欣慰,來自良心上的負擔減輕了不少,如果把這看作一場交易,他在擔心自己付出的酬勞會虧欠人家,可對方卻已為之欣喜若狂了,這固然有墜兒身家豪富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對蒲云洲之人的心態不夠了解,自小在南靖洲長大的他認為尊嚴是無價的,可對蒲云洲的修士而言,即便是作為有些身份的帝妃亦認為在更大的權勢面前她是不值什么的,在她看來,墜兒只要把她從無忌手中解救出來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給靈寶,分密室財物,這都是大大出乎她意料的,所以現在她都要把墜兒當圣人了,是兩地的差異讓兩人皆難以理解對方的想法。
墜兒被帝妃挽留了下來,他本就是有留戀的,只因葭錦的事令他心情敗壞,一時減了尋歡作樂之心,遂起了結束這場荒唐之意,可帝妃頗含情意的一番勾搭令他如釋重負,兩個人也各自調理了心態,這回就有那么點真實的郎情妾意意味了,比之前更得佳趣。
月余后的一天深夜,半夢半醒間的墜兒察覺到帝妃悄然離榻而去,他心下好奇遂以神識追看著,見帝妃直奔仙絮住處而去,沒一會仙絮就獨自過來了。
墜兒不動聲色的躺在那里,當仙絮來到榻邊欲解羅裙時,他以神念道:“多謝厚意了,帝妃待我有情,作這安排更顯關愛,但越是如此我越不能有負于她,你與她是相依相伴的姐妹,我現在不能裝這個糊涂,回去吧,不是你姿色不佳,是我不能貪這個嘴。”
仙絮俏臉漲得通紅,站了一會才傳神念道:“我們都覺該好好報答你,帝妃是誠心誠意要如此的,我雖覺羞怯但亦是肯的,比之上次不同,得了你那么多好處,這點報答實不算什么,除非是你真對我毫無興趣,那我也就不用再存以此相報之念了。”
墜兒坐起身,平靜的看著她道:“我如今即便是在放縱之中亦該有所克制,我對此有過深思,喪失了這份克制恐怕就會一步一步的淪落成無忌那樣,以我所具有的良知而論,一個帝妃就夠了,可以說是剛剛好,再向前一步,所得歡愉未必能抵償自責之苦,這么說你應該能明白了吧?”
仙絮迎著他的目光道:“你既然能有自責之苦就不會變成無忌那樣,他不會有自責。”
墜兒搖頭道:“我若把自己的這點良知都耗盡了,我也不會有自責了,回去吧,別在這引誘我了,這就是幫我了,此番經歷對我而言如同一場劫難,處置好了能破繭成蝶大受裨益,處置不好就是玩火自焚悔恨終生,你的心意我領了,再這么下去就是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