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義擺了下手,揮退了身邊的下屬和護衛,然后依然沉著臉道:“你去南靖洲了?”
朗星不慌不忙的點頭道:“是,二師姐答應讓我去的。”
信義心煩的呼了口氣,數落道:“你也太不知輕重了,這個時候還敢亂跑?!什么都別說了,我立刻派人送你回去,不要再出來了!”
朗星不高興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二師兄,再說二師姐都敢放我去闖蕩,你比二師姐還高明嗎?”頂完嘴,他改用神念道,“這白襄是我新收的弟子,你這么數落我,讓我在弟子面前顏面何存?”
信義頗感哭笑不得,這么小的一個小修士居然還收弟子了,作為紫霄宮關門弟子,收掌脈大弟子可是件大事,哪能這么兒戲啊?而且收的還是個南靖洲的小女孩,可小師弟都掉臉了,他不能再這么不給小師弟留面子了。
他放緩語氣道:“現在外面太兇險了,我是怕你出事,先回宮吧,你不也正想回去呢嗎,你二師姐要再放你出來我就不管了。”
朗星見二師兄不再那么急聲厲色了,遂拉過白襄道:“這是外海的二師伯,快拜見二師伯。”
白襄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哆哆嗦嗦的給信義施禮。
信義強作和言語色道:“好,好,你叫襄兒是吧,不必害怕,師伯剛剛是有點著急才說了你師尊兩句,你不用慌,是怎么受的傷?來,讓師伯看看。”
朗星攔住道:“不用了二師兄,我帶她去找二師姐醫治就是了,你軍務多忙,我就不在此打擾了,你派兩個人送我們回去吧。”
信義取出一個紫色小瓶遞給朗星,用神念道:“我也在記掛著師娘的壽數,這是新弄到的一種延壽丹藥,你幫我帶回去交給你二師姐保存吧,我能作的也只有這些了。”
朗星接過小瓶,恭恭敬敬施禮道:“多謝二師兄了。”
信義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傻小子,哪輪得到你來向我道謝啊,師娘對我們有慈母之恩,你雖是師娘的關門弟子,但說起對師娘的感情了,我們比你要深得多,我只恨自己就這么點本事,不能更多的報答師娘的大恩,你回去等著師尊吧,也不知她老人家還會不會回來,如果回來了,一定要派人來給我送個信。”
“是。”朗星看了看那個小瓶,問道:“這丹藥的效用如何?”
信義輕輕搖了搖頭道:“雖算得上極難得了,但也只能延續個十來年的壽命,這事主要還得倚仗你的兩個師姐和信邪,你四師姐恐怕都幫不上什么忙。”
二師兄的話令朗星心中籠起了陰霾,片刻不能等的說道:“二師兄你快安排護送之人,我這就回宮。”
信義喚來兩個得意弟子,吩咐他們護送小師叔火速回宮,沿途不得耽擱,還細心的吩咐他們先去給白襄找一身蒲云洲的衣裙換上。
目送小師弟帶著白襄乘鶴遠去,信義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以他的眼力是能看出這小師弟的修為肯定是有問題的,只看那份氣度就絕不是結丹修士能有的了,二師妹敢放他孤身出來闖蕩必定是有原因的。
這讓信義不禁想起了另一個小師弟信情,信情結出了怪異的金丹,修為也是亂七八糟的,紫霄宮這是在走什么運道?兩個關門弟子都這么怪異,但愿這個小家伙別再像信情那么能折騰了。
思及此處,信義回想著信情的音容笑貌哀傷的嘆了口氣,那個小東西真是太坑人了,一到紫霄宮就不斷的給大家帶來福澤,卻因有難以訴說的苦衷而屢屢蒙冤受屈,自己也訓斥過他,可那小東西卻從不計較,就那么陪著笑臉承受著。
“信情啊,你怎么連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二師兄呢!”信義仰面望天,在心中發出悲嘆,滿腔哀思無處宣泄之下,一片飄過的深灰云朵被他以靈力震得化為了無形。
察覺到磅礴靈力震蕩的眾人紛紛沖出營地,驚恐的查看著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