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丹子微微皺起眉道:“必須得準備充足些,你不要再來催我了。”
“我不是來催你的。”朗星取出了裝玄丹錄的那個盒子,有些躊躇的看著問丹子。
“什么東西?”問丹子瞇起眼盯著那個盒子。
“嗯……”朗星欲言又止,他想懇求問丹子以后少禍害點靈草,可這位師兄視煉丹如命,自己提這種要求就是為難他了,索性還是別說了,他打開盒子,把里面那枚暗黃色的木質簡書拿出來遞了過去,“玄丹錄,師兄你得立個誓,保證絕不把此中的內容傳與他人。”
問丹子一看那木質的簡書就知道不會錯了,匆忙彈出誓血立了誓然后就兩眼放著光小心翼翼的把玄丹錄接了過去。
朗星小聲道:“以后我再需要什么丹藥你可得痛快點。”
問丹子理也不理,現在就是在耳邊響起一個炸雷他也聽不見了,朗星識趣的退了出去,心中有些愧然,覺得對不住鏡水仙妃和菡香,可他以后少不了要向師兄討丹藥,正像慈航仙尊所說的,身處泥水之中,是不可能用泥水把自己洗干凈的,有些事真是情非得已啊。
朗星悄然離開了仙林院,他現在沒心思去享受與畫影說笑的歡樂了,有得就得有舍,這肯定也是天道的一個法則,反正老天是不會讓人事事順意的。
難怪有句話叫“最難消受美人恩”,自己招惹的情債有點多了,享受歡愉是要付出代價的,除非是無忌那樣的混賬可以恣意妄為,但無忌的那種歡愉非他所好,其實也不是沒有半點的喜好,當年初入無忌那座銷魂窟時他沒少暗自羨慕無忌,讓他及時止步的是來自刑渡的恐怖記憶,雖然這種記憶和所有前世記憶一樣只剩了一點模糊的殘念,但卻是深植于心底的。
即便是喪盡天良的無忌在作惡事時心里也是能感受到那種來自刑渡的恐懼的,只是壞事做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或者說是破罐破摔更合適,當然,每個作惡的人都會編出一套自己的說法來對抗那種恐懼,用以自欺欺人,但不管說辭編得有多堂皇,都是無法消除那種恐懼的。
能堅持一生作惡的,不是狠人,而是愚蠢的懦夫,他們不敢去直面那種恐懼,沒有勇氣拒絕誘惑,一味用自欺的辦法得過且過,但不管這一世過得有多光鮮顯赫,其結果只能是在刑渡中越陷越深,直至萬劫不復,無忌臨終前所表現出來的對死亡的深深恐懼能很好的說明這一點,而且在恐懼的陰影籠罩下,這類人也是不可能得到真正歡愉的。
一舍一得間皆關乎今生和來世的命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舍比得更需要智慧和勇氣,想著畫影令人心動的種種風情,朗星略感悵然的離開了乾虛宮,靈均追上來跟他打招呼,流云堵住他邀他空閑了去靈野居住的紫云山相聚,他都心不在焉的含糊而應,乘著靈鶴飛出上萬里后,他才整理好心情,把蘇婉放了出來。
蘇婉仰頭看了一下星相后,淡然道:“你接著忙,我正參悟玄水呢,把我再關進去吧。”
朗星笑了起來,雖然接下來要被算賬了,但感覺還是挺好的,至少他沒有太多的虧心之感,正因如此才能享受到真正的歡愉吧,如果剛才去見了畫影,心里肯定就不會這般安寧了。
以蘇婉的性情,在跟朗星算賬這件事上是沒有太多手段的,無非就是不搭理他而已,對于朗星和司迦的勾三搭四,她其實是看得開的,這都是上輩子的宿緣,朗星上輩子先遇到了她,不知令沈清、司迦這些女子暗暗品嘗了多少幽怨滋味,這一世朗星先遇到了這些人,也該輪到她受點閑氣了,作為一個知曉輪回天機之人,在這方面是不該有太多抱怨的,尤其是對蘇婉這樣一個聰慧之人而言。
在被蒙在鼓里的朗星看來,事情就是另外一副樣子了,沒費多少口舌就把蘇婉哄得不再跟他計較了,這讓他愈發覺得蘇婉通情達理且心胸豁達,在對蘇婉更加喜愛的同時,還生出了一點危機感,生怕自己在人家如此寬廣的心懷中難以占據多少地盤,蘇婉要是能知道這一點的話,肯定會竊喜到忍不住要笑生雙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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