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南部的山腳下有一處重要的驛站,是南北交通的樞紐,來往的行人商隊絡繹不絕,后來逐漸發展成了一個小鎮,這便是南風鎮的由來。
鎮子北邊,在一處不起眼的懸崖之下,零零星星矗立著十幾間簡易搭建的草廬,草廬旁有一條歡快流淌的小溪,水聲潺潺,清澈見底,偶爾能看到有一兩條小魚露出水面吐著泡泡。
這里被鎮上人稱為貧民區,是窮人居住的地方。
魏逍,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早年是一個棄嬰,被住在這里的一個姓魏的單身老獵戶收養,從此便有了自己的家,老獵戶死后,魏逍在鎮上找了一份工作,成了一家酒館的店伙計。
清晨,當第一縷光線透過窗戶,照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時,躺在床上的魏逍緩緩睜開惺忪眼睛,印入眼簾的還是那破敗的土墻,簡陋的屋子里有幾張破舊的桌椅板凳和一些打獵用的弓箭夾子等等,墻角處靜靜得放著兩個大水桶和一副扁擔,他每天早起的工作就是將酒樓后面那個大水缸裝滿溪水。
魏逍從床上爬起,準備去拿靠在墻角處的扁擔,赫然發現用牛皮紙包裹的窗戶上破了一個大洞。這窗戶紙還是魏爺爺在時用一只兔子從一名過往的商販手里換來的,一想及此就覺得一陣肉疼。
“這是哪個小兔崽子干的好事!”魏逍氣地齜牙。
周圍就有許多農戶家的孩子,經常嬉戲打鬧,他覺得一定是某一個頑皮的小子用石頭砸碎了他家的窗戶紙。
正待出門時余光掃到一旁的小木桌,桌上好像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他定睛一看,頓時汗毛乍起,嚇得他急急后退,只見一只影鼠盤膝坐在桌上,那姿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影鼠不是生活在山里的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魏逍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他以前和魏爺爺在山里打獵見過幾次,魏爺爺說影鼠很好吃,但它們生性狡猾且速度極快不好捕捉。
今天這東西莫名其妙得出現在他家的,還擺出這么奇怪的姿勢,莫不是成精了?他聽鎮上的旅人時常提起,在幾處廣袤無垠的大森林里,有些動物能夠溝通天地靈氣,開啟靈智,懂得修煉之法,就連人類修行者都不敢輕易踏足。
魏逍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只影鼠居然還是張著眼睛的!而且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魏逍下意識又往后退了退。
過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絲毫動憚,魏逍又疑惑了起來,試探地問道:“鼠...兄?”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改口道:“鼠...大爺?鼠...大王?鼠...前輩?”
對方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魏逍壯著膽子靠近了幾步,現在他怎么看都覺得這是一只普通的影鼠,和他以前見過的別無二致。
越走越近,到了只有一步之遙,當他看向影鼠的眼睛時,感覺整個人被吸入了一個無比黑暗的深淵,來自靈魂的悸動,那一瞬間,他感覺不到身體的控制,仿佛魂魄被抽離一般。
當他蘇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仰面躺倒在地,他爬起身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摸了摸身體,并沒有什么異樣,剛才那種感覺是怎么回事?
回眸又見桌上的影鼠,沒有任何變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會是死了吧?魏逍鼓起勇氣,緩慢伸出食指探了探它的鼻息,又覺得這個方法不適合用在一只鼠身上,又大膽得戳了戳它的身體,硬邦邦的沒有任何溫度確實是尸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