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的來源就在花園對面的亭榭中,在那里,有兩個男人,正在拉扯著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
花園不大,亭榭距離這邊廳堂也不過十幾米,對方的話語,陳憲聽的清清楚楚。
讓陳憲松了口氣的是,對方的口音雖然有些奇怪,不是他聽過的任何一種方言,但和北方口音比較接近,他勉強能夠聽懂,遣詞用句也很古怪,但也勉強能夠理解。
陳憲很快就聽明白對方在說些什么,原來那兩個男人意圖對那女人不軌。
其中一個男人高大魁梧,口中淫言穢語,正對女人動手動腳。
另外一個男人似乎地位低一點,在一邊幫忙控制住兩個七八歲的孩子,不讓他們搗亂,還不住的用兩個孩子威脅那女人,讓她“從了哥哥”。
那女人則一邊反抗,一邊凄厲的叱責這兩個男人忘恩負義,受盧家供養,不但不為主家死戰,臨陣逃脫不說,如今還要侮辱主家孤兒寡母。
女人似乎教養不錯,雖然厲聲斥責,但口中卻沒有什么臟字,她稱呼那個對他動手動腳的魁梧男人王教頭,稱呼那拉著她個兒子的男人做劉教頭。
聽了那女人的叱責,陳憲才突然注意到,兩個男人布袍下竟然穿著鐵甲,腰間還掛著手刀,亭榭旁邊的護欄上靠放著一桿長槍,一根兩頭嵌套著鐵箍的長棍,護欄上還放著兩頂鐵盔。
注意到這些武器,在想想女人稱呼這兩人為教頭,陳憲頓時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將木棍靠在墻邊,雙手端起大黑鷹瞄準了其中一人。
看著那王教頭嬉皮笑臉的說著污言穢語,貓捉老鼠般的戲弄這那女人,兩個孩子一邊哭喊一邊掙扎,想要幫助受欺負的母親,陳憲心里如同貓爪一樣。
看著這樣一幕,陳憲覺得自己必須得做點什么,但他又不知道該怎么做。
直接射殺?射殺倒簡單,二十米不到的距離,用這穩定性極好的大黑鷹,別說是一顆人頭,就算是一顆核桃,他也有把握射中,但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讓他根本無法下手,也不敢下手。
出去制止?只要看看地上的尸體,就明白這絕對是一個蠢的不能再蠢的主意。
就在陳憲茫然無措,急的頭上冒汗的時候,那個在一邊控制著兩個孩子的劉教頭突然慘叫一聲,松開了年紀較大的孩子,他的胳膊被咬了一口。
掙脫的孩子怒叫著,向著已經將他母親抱在懷里上下其手的王教頭撲了上去。
不等那孩子撲上去,那被咬了手的劉教頭怒喝一聲,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孩子頭發,用力一甩便將那孩子摔倒在地,接著,他上前一步,咬牙切齒,抬腳就向那孩子身上踩去。
這劉教頭體型壯碩,孔武有力,這一腳看上去毫不留情,若是真踩下去,一個**歲的孩子如何受得?怕不當場被踩死!那女人見此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不等那劉教頭一腳踩下,卻突然一個踉蹌,一頭栽倒在地。
原來,看到這一幕的陳憲終于突破了心中道德法律的束縛,在一瞬間,下意識的扣動了大黑鷹的扳機。
勁急的弩矢閃電般射中了劉教頭的脖子,精準無比,瞬間打碎了他的頸椎,讓他失去了所有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