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丁不敢做主放他進去,又不敢拒絕獻給員外的寶物,猶豫片刻,便再次進去通報。
很快他又走了出來,告訴陳憲,不能帶著箱子進去,要獻寶甲,就將寶甲取出來,由他代為拿進去。
陳憲心里沒鬼,自然不會拒絕,他打開箱子,將板甲零件一件件的拿出來,放到門丁手中。
隨后他跟著門丁走進了中堂大門。
大門內,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在大廳底部,昨日見過的楊員外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背后是一個繪著猛虎下山的屏風。
楊員外看著陳憲一身舊的麻布短衣,頓時臉色一沉,向垂手站在他椅子旁邊的管家怒道:“陳壯士乃我楊家的大恩人,怎能如此怠慢。”
管家看了陳憲一眼,低頭道:“是小的招待不周,請員外責罰。”
陳憲忙道:“這卻怪不得管家,是我不曾向管家說起。”
楊員外笑道:“陳壯士不需與我客氣,你救了我家大娘,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我招待不周,豈不是讓人笑話。”
說道這里,楊員外又問道:“我看陳壯士相貌堂堂,也似是富貴人家出身,不知為何落到如此地步?”
陳憲聞言,按照早就構思好的對策,先是嘆息一聲,沉聲道:“不瞞員外,某本是中都軍器監小吏之后,某父、祖兩代都是軍器監大匠,專精甲胄兵刃監造。”
“去年,我父親得罪了小人,被人在他監造的甲胄上做了手腳,今年事發,我家慘被滿門抄斬,全家只走脫了我一人,我剃發扮作僧人,才逃出了城外。”
“因為走的匆忙,我連細軟都沒來得及帶,只身逃亡。”
“好在家祖在一座外人不知的別院中藏了這兩件甲胄,幾件兵器。”
“這兩件甲胄,一件就是在下昨日穿的那件……”
說到這里,他指著那門丁雙手有些吃力的托著的那件板甲說道:“另外一件就是這件家傳的寶甲。”
楊員外順著陳憲的手指看了那烏黑發亮的盔甲兩眼,笑道:“不如陳壯士你穿上這寶甲讓某家看看。”
陳憲道:“在下曾經試穿過,可惜在下身材太高,并不合身,楊員外可尋一個中等身材,體格強壯之輩來試試。”
見陳憲不愿試穿,楊員外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回頭對管家說道:“去將雷教頭請來。”
管家走到門口吩咐一聲,便有家丁去了。
楊員外又問起陳憲如何從中都逃來魯山。
陳憲便將早就編好的謊言一一道來,多虧陳憲以前講究古代戰爭的時候,經常查地圖研究古戰場,對于古今地名對照比較了解,還能應付一二。
一路地名,知道的便說,不知道的就推說自己只敢在荒野逃竄,不敢進城。
楊員外又問起他如何在荒野中認得道路,陳憲告訴他,自己并不認路,只是一路向南而行。
楊員外又接著追問他,如何在山野中辨認南向,似乎對他有所懷疑,這倒也不奇怪,女婿家滅門,這女兒的救命恩人來的又蹊蹺,若是這楊員外毫不起疑,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