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福進入客房,剛剛坐定,就向陳憲道:“我家員外已經同意讓二郎你在白家佃戶中招募學徒。”
“二管家說了,請二哥你明天去白家校場,到時候白家所有十四五歲的少年,任您挑選。”
聽了白安福的話,陳憲頓時臉色一黑,心道:“我是腦袋讓驢踢了,才會去白家軍寨。”
實際上陳憲這次從外面回來,就一直都沒有離開自己這座鐵匠鋪子了。
他咳嗽一聲,說道:“怎么敢勞煩二管家,安福大哥你明天只管將人帶來鋪子里,無論選的上和選不上,一頓飯管飽。”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白安福似乎并不明白請車險去白家軍寨背后的意義,見陳憲不愿去,也沒有太堅持,便答應明天自己帶人上門。
……
聽二管家匯報說陳憲不愿去白家軍寨,白員外并沒有多說什么,點頭同意讓白安福將人送去陳家鋪子,他本也沒有指望這陳憲愚蠢到這個地步,只是摟草打兔子,順便試一試罷了。
揮退了二管家后,白員外淡淡的冷哼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輕輕放下茶杯,低聲道:“來人!”
聲音不大,但門外伺候的下人反應十分敏銳,片刻后就推門進來,垂手肅立,等著吩咐。
白員外道:“去吧二少爺叫來。”
下人應聲而退,不久后,一個面容俊朗身形挺拔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拱手道:“拜見父親。”
此人名叫白敦義,是白員外的次子,管著白家的商隊已經有好幾年時間。
白員外一共有三個嫡出的兒子,長子白敦仁,從小讀書,十八歲考中秀才,此時正在東平府求學。三子白敦禮,管著家里的田租。
除了長子專心讀書,白員外對次子和三子的學業不做要求,卻給兩人從軍中請來教頭,不但教兩人槍棒,還傳授兩人行軍打仗的本事。
白員外這三子中,長子白敦仁最和他意,在學業上幾乎不比他當年差。
次子白敦義學業雖然不佳,但習武頗下功夫,練了一手好槍棒,更兼弓馬嫻熟,除了管著家里的商隊,也是白家馬隊的實際頭領。
三子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也乖巧聽話,十分孝順,管著家里的田租,也讓人放心。
白員外看了兒子一眼,忍不住冷哼一聲。
白敦義身上衣服十分干爽,臉也擦洗的十分干凈,但額頭鬢角一片汗濕,面色潮紅,顯然剛剛劇烈運動過,身上的衣服明顯也是剛換的。
看著兒子這幅樣子,他忍不住教訓道:“整天就知道舞槍弄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槍棒煉的再好,也不過十人敵、百人敵,你要學武,就要學學千人敵,萬人敵的學問。”
白敦義不敢反駁,只能低頭不語。
白員外微微嘆息一聲,說道:“這次你親自帶隊,護送商隊去一趟萊蕪縣,去見一見你的娘舅。”
說到這里,他從書桌上拿起一封信遞給兒子,“將這封信交給霍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