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這群少年會在哨聲中起床集合,在軍官的帶領下列隊跑步鍛煉,鍛煉結束后是一頓豐盛的早餐,早餐結束,開始上課,上課老師由軍官輪流擔任。
早課一般有四節,一節四十五分鐘,陳憲根據學生不同的水平,分出了不同的班級,根據不同班級,安排課程內容。
每天早上陳憲也會開課,只有老學徒才有資格上他的課。
每天早上,新莊子就像一個大學校,郎朗的讀書聲此起彼伏。
新招募的學徒根據學習程度不同,有的去工廠幫工,有的則被帶到工地上去幫忙,有的則繼續接受軍事訓練,女學徒會接受裁縫,烹飪,扎甲編織,醫療護理的教育。
下午以后是陳憲的私人時間,他會根據自己的計劃安排自己的工作。
豐富的食物,安定的生活,少年人的盲從,教官的引導,讓新來的一千少年很快就融入了新莊子,半大小子干活雖然比不上大人,但他們不會偷懶耍滑,而且更聽指揮,這群少年的加入,讓新莊子的各項工程進度都有了明顯的提速。
……
不知道為什么,楊妙真讓自己的副手帶著一百家丁將用炮灰從陳憲手里換取的扎甲和三眼神火槍送回去后,楊家除了派人給陳憲送來一封信,給楊妙真派來幾個家將幾個能夠披甲執銳的侍女之外,就沒有了動靜。
聽楊妙真說,他哥哥因為造反和詔安的事情,最近深陷泥潭,根本無暇他顧。
楊妙真在新莊子里住了足足三個多月,入冬前帶著她幸存的親衛騎兵,在楊員外派出的十幾個家將家丁的護送下,離開了東莊子。
看著楊妙真離開的背影,陳憲萬分慶幸中,又有一絲惆悵。
楊妙真腿傷大好,拆除石膏后,就開始拿著大槍找陳憲的麻煩,因為他早就聽伺候她的學徒把陳憲的槍法吹了地上無天上有,對她這樣一敗難求的槍法高手,聽說有人槍法蓋世,又怎么會沉得住氣。
這一年多來,陳憲即使忙的死去活來,也從不曾放下對身體和槍法的磨練。
因為他知道,這世界沒有醫院,如果沒有一副好身體,說不定一次感冒就能要了他的命。
至于練槍,一方面是因為這本身就是他鍛煉身體的方法,二來,練好了槍法,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上,也多一份保命的本錢。
但問題是,陳憲在練武上的天賦只能算是中上而已,雖然他的武術理論知識冠絕當世,為自己制定的訓練計劃也很完美,再加上在求生的逼迫下,也足夠努力,這一年來,也不過讓他的槍法勉強步入了高手的行列。
楊妙真本身就是宗師級的習武天才,雖然如今年紀不大,槍術還遠沒有達到她的天花板,但已經算得上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陳憲那里是她的對手。
兩人第一次對練,陳憲只擋了七八槍,就被對手一槍戳在胸口,半天才順過氣來。
雖然輕易大敗了陳憲,但楊妙真卻是雙眼放光,因為她敏銳的感覺到,陳憲的槍法雖然稚嫩,卻隱隱透出一種博大精深的氣魄,讓她恨不能一窺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