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留哥的步兵和他的騎兵一樣,都是樣子貨,在騎兵被打敗之后,就開始動搖,后來和陳軍的步兵稍微一接觸,一輪排槍還沒有打完,就在軍官的帶頭下,徹底崩潰了。
只有完顏平濤的三萬女真步兵還算堅韌,最然被推上去的陳憲步兵打的傷亡慘重,卻依然維持著基本的士氣和隊形,哪怕被騎兵拋棄也還在堅持。
這些年,完顏平濤在遼東幾乎是戰無不勝,讓因為國勢頹廢而憤懣郁結的遼東女真人都覺得揚眉吐氣,也都將他當成了女真人再興的希望,他麾下這些女真人不少都對他死心塌地,再加上平時嚴酷的軍紀和訓練,讓這些女真步兵在如此逆境之下,還在堅持。
但當陳憲的炮兵調轉了炮口,向著女真步兵側翼進行了幾輪轟擊之后,終于壓垮了這只駱駝。
等到女真步兵開始潰散,張柏立即命令已經重新整隊集合的突騎兵和后面的獵騎兵對女真步兵展開了追殺。
可憐這三萬強韌的女真步兵最終鉆進樹林子逃得性命的不過幾千人。
不過,這三萬女真人的滅亡,卻為完顏平濤和耶律留哥兩人和他們帶領的騎兵爭取了逃跑的機會。
兩人不敢再去海州,直接逃往更北方的遼陽。
兩人逃了大半天,當天夜里,兩支兵馬就在野地里過夜,因為逃的匆忙,輜重全都扔了,連頂帳篷也沒有,好在此時還是秋天,雖然天寒,但還沒到落雪的集結,士兵們點燃篝火,倒還勉強能過夜。
耶律留哥又驚又怕又累,天黑之后,吃了點干糧,就在手下用土和樹枝搭建的窩子里昏昏睡去。
睡著睡著,耶律留哥突然被慌亂的驚叫聲驚醒,多年的戎馬生涯,讓耶律留哥話能保持者很高的的警惕性,他猛地從草窩子里跳起來,抓起身邊的腰刀,貓腰鉆出了窩棚,入目的是一片的混亂。
耶律留哥看見,很多穿著笨重麻衣的戰士正在砍殺他麾下衣甲不整的親兵。
那種笨重麻衣耶律留哥認識,那是完顏平濤特有的一種盔甲,叫做布面甲,在那厚重的麻衣內,用銅釘鑲嵌著大片的鐵甲片。
看到這一幕,耶律留哥要是還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他一把年紀就活到狗身上去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完顏平濤翻臉,對耶律留哥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但他并不打算放棄。
耶律留哥縮回窩子,正準備動手脫掉身上顯眼的盔甲,一把長槍突然插入草窩子,左右一掃,就將草窩自的墻壁掃到了一大片,露出了里面的耶律留哥。
掃開草窩子的是一個強壯如熊的女真人,他看見了耶律留哥,頓時大喜,裂開大嘴,露出了一口黑黃色牙齒。
耶律留哥見無法逃脫,站起身來,正要說些什么,卻沒想到那野熊般的女真人沖上兩部,手中大槍向前一戳,就狠狠的捅穿了耶律留哥的胸膛。
耶律留哥吃驚的看著刺入胸膛的長槍,抬眼看著那女真人,滿臉的不敢相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輕易的死在這里。
那女真戰士卻不管那么多,他將耶律留哥的尸體挑出了草窩子,樂呵呵的拔出腰刀,一刀砍下了耶律留哥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