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佳低著頭,一臉憂愁:“我爹還喜歡上該死的金歸田,住那里不肯走。我一開腔,他就破口大罵。師傅,我和金歸田就是普通朋友,他這么賴人家人算怎么回事,這不是讓我難做人嗎?你也是知道的,我心里喜歡的是劉航,金工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開玩笑,朱佳堂堂陽光長腿少女,雖然不怎么美,但身高擺在那里的。如何看得上一個四十歲的矮胖禿頂中年大叔,那不是為難人嗎?
哪個少女不懷春,尤其是朱佳這種沒有受到過社會毒打的女孩子,對于愛情還是有向往的。她所接觸的男性是劉航這樣的大帥哥,就算是師傅馮白,雖然不帥,可身上卻帶著一種從容的親和力。和他們相比,老金實在不夠看。
實際上,這個大攤子是馮白一時失口鬧出來的。當時他不是突發奇想想把朱佳介紹給金工,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那個時候他也是擔心妻子的職位,一時急了眼睛。現在回想起來,卻是無比后悔。
馮白:“佳佳,師傅理解。”
朱佳:“還好如今是現代社會,換成古代,估計我爹已經把我給捆了,送進金歸田的洞房了。”
馮白:“那是肯定的……不過,金工那么瘦小的樣子,要想洞房只怕先被人打得半死。”
朱佳:“師傅,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得給我出個主意。”
馮白想了想,道:“這事的關鍵還在金工身上,只要他動手攆人,你爹想不走都不行。”他前頭只想著勸朱生云,說朱佳和老金的感情出了問題,現在正在鬧分手,你這個準岳父住金工家里不合適。
卻不想,金工卻把他給留下來。
朱佳:“也只能這樣了,師傅,你得警告老金,讓他別亂來。”
“好的,好的。”馮白撥通了金工的電話:“老金啊,我是馮白,人安頓下來了,如何?”
金工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安頓好了,您放心,我會服侍好老人家的,他對現在的生活也很滿意。你也知道,我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挺寂寞的,下班后都不愛回家。現在家里總算熱鬧,很好。”
馮白語重心長:“老金,你要給老人盡孝道,那是可貴的品質。但是,我覺得你這么做不妥。你想啊,你現在只是處于追求佳佳的階段,你們并沒有確定關系。現在卻負擔起照顧老人的責任,那就是師出無名。所謂,名不正言不順,不合適。”
老金:“怎么就不合適了,我愛佳佳,我想盡一分心意。剛才老人家也說了,認我這個半子,怎么就師出無名了。”
馮白:“老金,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可不興父母之言那一套。婚姻得是男女雙方你情我愿,剛才佳佳告訴我了,你和她只處于普通朋友階段,還走不到那一步。”他不敢說朱佳對他完全沒有感覺,甚至有點反感,生怕這個老金脾氣一上來,鬧出什么亂子。又道:“你現在沒名沒份的就把人家老人接回家去,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你想既成事實,你想用感情和道德綁架朱佳,老金啊老金,你細品品是不是這個道理,這可不是你的為人。”
他的語氣開始嚴厲了,話中的意思很明顯:老金啊老金,你要知恥啊!
話說得有點重,那頭,金工不但沒有絲毫的羞愧,反發起怒來:“什么道德綁架,你這是羞辱我嗎,老白,你得把話說清楚了。”
馮白:“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如果還不明白,那就太讓人失望了。老金,我是尊敬你的。希望你另外想個辦法安置好老人,不要讓佳佳尷尬,不要讓我尷尬。無論是為了愛情,還是為了友誼,我和佳佳都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不,絕不。”老金大怒,他自然不知道朱佳就在馮白旁邊聽著,大聲吼道:“我愛佳佳,我就是要和她結婚,沒有她,我還不如死了。我也知道,佳佳看不上我,我又能有什么辦法。不,我有辦法的。至少,伯父是接受我的。我就是要感情綁架,我就是要。我已經喊朱伯父爸爸了,他永遠都是我的爸爸。”
金工有點歇斯底里,他這種行業大神,高級知識分子,人格上都有缺陷,不然也不會在技術上強到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