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朱佳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傷心地說:“師傅,我爹不要臉住進金歸田家里,這是在脅迫我呀!我和嬸嬸有吵了架,被她趕出家門。租房住吧,又沒錢,還真是無家可歸了。”
馮白提高警惕,咳嗽一聲:“佳佳,我的現在的工資都被你師娘給弄去了,每個月只有一千塊零花,真沒辦法借錢給你。”
朱佳更傷心:“師傅,我說過要借錢嗎?我這是請你幫我想個轍,我是真沒主意了。”
“不借錢就好,不過,我真沒主意。”馮白松了一口氣,他自己家事還亂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腦子里就是一團糨糊,根本幫徒弟出不了主意。
朱佳:“算了,師傅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馮白:“你說。”
朱佳:“按照公司規定,庫房不能住人的,這事你得瞞過我叔。”
馮白:“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如果朱經理問起你住哪里,你我該怎么回答?還有,體育館的安保物業是統一管理的,你天天住這里,人家不會跟公司反應嗎?還有,你嬸嬸和朱生平不是逼你嫁給老金嗎,知道了肯定攆你,到時候你又該怎么辦,還是得找個地方住。”
朱佳有點慌亂:“我怎么辦,我怎么辦?”
馮白:“其實,老金也不錯,要不你考慮一下。”
朱佳大怒:“我看到他就煩,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可能嗎?”
“可是……劉航和你根本不可能,事實雖然殘酷,但你也應該清楚。”
朱佳眼圈一紅,又要哭了。她和劉航的愛情實在太卑微,正如師傅所說,只算是一種幻想。
馮白最見不得人哭,搖頭:“住房的事情你不要急,我來想辦法,反正明天晚上之前,我得把你給安頓了。”
朱佳眼睛一亮:“師傅你要借房租給我?”
馮白氣道:“不提借錢好不好,如果錢能解決的問題怎么體現出你師傅我的手段。”
朱佳:“師傅你快說。”
馮白道:“不就是找個住處嗎,簡單。今天晚上我要去見一個大老板,叫蕭紅,算是挺要好的朋友。她的名下有不少房產,讓她借一套出來讓你過度過幾個月,等你以后租到房子后再搬走就是。”
朱佳高興,但又疑惑:“正如嬸嬸昨天晚上說的,現在的房價什么概念,一個月租金就得好幾千塊。人家把房子給你白住幾個月,不是變相送幾萬塊錢給你嗎,世界上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馮白:“我說的這個老板名下房產雖多,可都空著不租的。她著人比較文青,喜歡這套房子住幾天,那套房子住幾天,圖得就是個新鮮勁兒。租出去做什么,又不缺那點房租,反被人把房子的裝修給住舊了。你幫她守房子,她肯定愿意的。不過我說佳佳啊,你用錢別那么大手大腳,還是先把房租給存起來。”
“那好,我去,謝謝師傅!師傅你最好了!”朱佳高興的同時又苦惱:“就算我把租金存起來又怎么樣,現在又不許合租群租,每個月那點工資光交租就不剩了。我現在有點懷疑,我留在這座城市又有什么意義?可就這么離開,卻不甘心。”
馮白一陣默然,是啊,地價實在太高,很多時候大家其實都是給房東給開發商打工。可生活就是這樣,你能有什么什么辦法。
存在就是合理的。
朱佳突然抑郁:“師傅,我不想奮斗了。我想結婚,想被人養。”
馮白大驚:“何苦出此下策,佳佳,你是個好姑娘,要相信,生活總有一天會好的。”
朱佳點點頭:“我會再想辦法說服我爹的,實在不行,我跟他一起回老家去。這地方不是我呆的地方沒,或許回家是個不錯的選擇。”
馮白不說話,是的,每年像朱佳這種文化程度不高,家境不好的姑娘來了又去了,沒有十萬怎么也得六七萬,來來去去,城市保持著青春的活力,煥發著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