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合格的商人,陳學龍從來不會把自己內心的苦楚展現在外人面前。
因為家里的老頭子說過,世界上不止他一個人有故事,看笑話的人,永遠會比關心他的人更多。
調整了一番心情,陳學龍滑開接聽鍵,笑道:“江兄弟,你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有什么事嗎?”
“我手里新弄到了一批貨,不知道陳哥你有沒有興趣?”電話對面傳來江博的聲音。
他也沒和陳學龍磨嘰,直接開門見山便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陳學龍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最近對字畫藏品沒什么興趣。對了,我聽王濤說,上次蘇市那株三百年的野山參,是你的?”
“我的。”
“那可巧了,那玩意兒后來被我買了。”
“……”
兩人閑聊了幾句,陳學龍才道:“不知道你這次手里的是什么東西?是藥材嗎?如果是百年野山參的話,我可能還有點興趣,字畫古玩就算了吧。”
江博:“不是野山參,我現在手里沒有那玩意兒,但可能以后會有。”
陳學龍笑道:“那就太遺憾了,字畫古玩我家老爺子最近玩膩了,我也暫時沒必要買了,以后江兄弟你弄到野山參,直接打電話給我就行了,我按市場最高價給你算,如何?”
江博道:“沒問題。那我想問下,陳哥你有沒有什么朋友對黃金感興趣的?”
陳學龍愣了愣,瞇了瞇眼,急忙問:“黃金!你怎么提到這玩意了?”
江博笑著道:“是這樣的,我現在手頭有一批黃金,想要脫手,但是我對這行又不太熟悉,這不是想著陳哥你家是做珠寶首飾的嘛,肯定在這方面有門路。
記得咱們上次就交易過20公斤,我本來以為你還會要的,結果,沒想到你不需要了,那我也不能勉強你是吧。
所以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陳哥你幫忙介紹下熟人,中介費該付的我也不會少你,當然,如果太麻煩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回到陽城后,這幾天江博一邊在酒店休整,一邊也在做黃金方面的功課。
一開始,他有點想帶著這些黃金去國外,比如去蘇黎世這些比較大型的私人黃金交易場所。
可是,一想到自己這方面經驗太少,黃金的量也不少,一旦去了蘇黎世,不一定會賣出比國內更高的價格。
萬一,中途被海關查出了黃金,在沒有發票和出處證明的情況下,那些西方的強盜完全可以以來歷不明的罪名,直接給他扣下,然后讓他等個幾年甚至是一輩子以后再來取。
這種事兒,新聞里沒有報道過,那是因為見不得光,但不代表它沒有發生過。
所以,江博不打算冒險,最終決定還是和陳學龍進行交易。
如果陳學龍這邊不成功,那再另做打算。
反正黃金都已經到手里了,就等著出售,只要江博不主動去作死,這錢是穩穩當當拿到的。
江博的話,讓陳學龍聽迷糊了。
“不是,江兄弟,你手里的貨是黃金?”陳學龍問。
“是啊,黃金。”
“不是古玩字畫?”
“不是。”
特么的,原來不是古玩字畫,是黃金啊。
陳學龍有些哭笑不得,之前對江博的印象,多是出手藥材和古玩字畫,導致他先入為主,還以為江博所言的貨,就是那些玩意兒。
結果,根本就是不是古玩字畫,而是他現在急需的黃金。